“哼,皇上……”冷冷一哼,李灏坐至案前,望着案上那座玉麒膦纸镇。当今皇上是他的大哥,何以他一个亲王之尊会屈守在这等偏远荒僻的南疆?他知道外人是如何猜测的——争夺东宫之位失利被逐。
倒也猜中了几分事实。
他——想要那龙椅却又不想,他真正想的……已经得不到了。
“王爷,听说你成亲了?我怎么不知道?”
李灏抬眼望向房门,一脸吊儿郎当的青色儒装男子站在那儿,后头是惊慌的小厮无助地以眼神求饶。
“你下去吧!”李灏对守书房的小厮说,小厮一获大赦立即关上书房。
“真是令人意外哪!不过一个月不见,王爷竟然已经成亲。”男子大大方方地自己坐下,伸手拿过几上供李灏食用的点心塞进嘴里。“王妃是哪家闺秀?不会是皇上赐下的美人儿吧?”
他似乎对李灏一脸的漠然视而不见,态度自然大方。
“你一个月去哪儿了?”李灏略过他的问题不答。
“王爷何必明知故问?”男子笑道,“我是否该去见见王妃好请安?”凡是人,总有朋友,或多或少,或损或益,而杨学琛绝对是李灏少之又少的朋友之中属于“损”的那一类。
少年时的李灏愤世嫉俗——就这一点让杨学琛想不透,不管从上下左右哪里看,李灏都是属于贵族里的贵族,他究竟愤什么世、嫉什么俗——兼之脾气暴躁易怒,本就令人退避三舍的皇子身分更令李灏在军队里没什么亲近敢言的人,就连他也对李灏敬而远之,却很不幸地成为李灏的副将。
那一场战役他记得很清楚,是李灏的初战。对手城墙坚固难玫,多位将领认为只能以围城战消耗敌方战力,待其粮草耗尽,城不玫自破;但相对的,己方亦要损耗许多粮草及士气。
没人对这位娇生惯养的皇族子弟有冀望,他也是。
但李灏却让许多沙场老将刮目相看,不费一兵一卒便攻破了城堵。
听来就像神话一般,但它就是发生了。
李灏只派了几名士兵,画了几张乱七八糟的图,便让敌城自己垮了下来。说穿了,就是利用人们“贪”的心理,散播流言说城墙里埋有大笔金银财宝。可笑的是还真有人相信,就这么自寻灭亡。
唉!从此之后他就成了李源忠实的副将,屈指算来十年有余,看着李灏从青涩少年成长为雄姿英发、英挺俊朗的沙场狂将,令南蛮闻风丧胆。
战场之上的李灏源威风凛凛,活似天将下凡,令一般士卒追随仰慕,奋勇杀敌而不惧,使得南征军屡战屡捷,立下他的不败传说。
从此李灏镇守南疆,使南蛮诸部落不敢赵雷池一步,却也传出不少夸张的流言。问题便出在李灏不肯进京一事,令有心人谣传他因争夺东宫不成而心生愤恨,是以躲在南疆养猜蓄锐,欲伺机挥军进京夺下江山!
对这些夸张的谣言,李灏本身也需负上一些责任;他狂肆的言行举止极容易让人产生误会,偏又不加收敛解释,反变本加厉在当今皇上登基之后处处作对,致使流言愈传愈夸张,最终谁也弄不清楚李灏心里究竞是怎么盘算的?他真的想夺下江山,故不加解释吗?抑或是脾气太过狂傲不屑解释?杨学琛猜是后者。
他跟了李灏十年余,却也窥视不到他的内心深处,令人感到有些寂寞。
“王爷既然立了王妃,那么绿波阁里的两位小姐该如何是好?”杨学琛又问。
李灏睐了他一眼,“当初谁接下圣旨,便由谁处理吧!”
“呃……呵呵……这……”杨学琛干笑两声,暗恨齐总管陷害他!
为了这个老不回京的弟弟,皇上可是费尽心思,从登基起便年年派特使远至南疆宣读圣旨,或送上赏赐,或召其回京觐见,一年总来个两三次,灏王府里的圣旨多得可以当柴烧了,李灏却是一次也没踏出过南疆疆界,把圣旨当马耳东风,规规矩矩接下圣旨的次数也是屈指可数,更多时候是抢先一步出府打猎,把特使丢在淑王府里干瞪眼,急得齐总管团团转。
这种时候,他这挂名的灏王府咨议参军就派上用场了。
明知王爷不爱那些赏赐,齐总管硬是要他代接圣旨,圣旨留下,赏赐可以带回家——他是乐得天外飞来横财啦!但当皇上送女人的时候呢?
皇上或许是病急乱投医,想起“英雄难过美人关”这句至理名言,前些日子竟然赐下两名闺秀,言明是来伺候王爷的,若王爷满意便在三个月以内给个名分,为妾为妃皆可,若不满意便需亲自送回京城,否则便取灏王府总管齐旭的项上人头代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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