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城前要你默的『诗经』你默好了吗?」
她就知道,大哥一定会这么问的。呜……谁来救我,大嫂,你在哪裏?
又是无奈的叹息声,连站在一旁的诗画、诗意及白雪的贴身侍女绿儿都忍俊不住。
「日落以前,我要看到我要你做的功课。」说完,白松康便往云霄楼的办公厅走去。再过半个多月就要过年了,酒肆、织造厂、银楼……一大堆的事尚未完成,他没有时间陪这捣蛋精瞎耗。
待大哥走远後,她才追着逃走的诗画与诗意,要找她们报仇,居然没告诉她大哥回来了,害她莽撞地打扰了大哥,才会……
日落以前?呜……好狠的大哥!
★★★
云霄楼
白松康神色凝重地回想适才白仲涛的报告,站在一旁的则是一向如影随形的右护卫徐扬。
徐扬、徐启两兄弟,是他在数年前结交的患难之友,那时,他出手救了遭受埋伏因而受重伤的两兄弟,就这么因缘际会。从此以後,他们两人便誓死追随在他身边,也陪着他为齐云庄创立更辉煌的成就,却又丝毫不居功,坚守自己护卫的身分,不理会他平起平坐的建议,坚持以上从相称。
「你看呢?」
沉吟许久,才见徐扬开口说道:「仇烈对夫人并不好。」
「这就奇怪了,大嫂是仇烈的独生女,照理他应是对大嫂疼惜有加才是,怎么会……」白仲涛看向徐扬,一手轻敲桌沿,疑惑的开口问道。
「据探子来报,夫人有数次被仇烈痛打,至於是什么原因,属下没能查出。」
白松康在听见仇情曾遭仇烈痛打的消息後,幽黑的眼眸微微眯起,眸瞳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怒气。
不过,白仲涛倒是注意到了,只见他沉思的脸扬起一抹玩味的笑意。
「还有…夫人在苍厥教裏有一间密室,是用来炼制丹药的,我想……从这条线索查起,或许会有意外收获。」徐扬不带喜怒的脸看不出任何情绪,他只是尽职地将探来的消息一五一十的向白松康报告。
「哦!」白松康颇觉奇怪,炼制丹药的密室?「那他们父女……」
「夫人很孝顺仇烈,在苍厥教裏更是一位善良的主子。不过,她却不得仇烈的喜爱,自小是由奶娘抚养长大,与奶娘之间情若母女。」
「还有一件事……」徐扬这会儿倒犹豫起来了,依他的观察,夫人在庄主的心裏已占据重要的地位,这话——可以说吗?
「说下去。」
徐扬神色凝重的看着白松康,片刻,才迟疑的开口:「仇烈要夫人偷天书,事後……杀人夺产。」
「好歹毒的人!大哥,乾脆咱们先下手为强。」白仲涛气愤地跳起身,「或者,直接灭了苍厥教。」
「不!他要天书,咱们就给他天书。」白松康冰冷地低语,脸上不带一丝笑意。
众人商议之後,白仲涛离开议事厅,去设法弄一部假天书。
徐扬则静默地退守一旁。
白松康埋首在帐册中,思绪仍停留在先前的谈话裏。
情儿,你会这样对我吗?白松康在心中思忖着。
★★★
沉浸在新婚的甜蜜中,仇情出落得更加娇艳妍丽。而白松康的温柔体贴,也抹去了她脸上一贯的轻愁,只留下娇柔与幸福洋溢在她如玉般的晶莹容颜。
这几天,白松康一直陪在仇情身边,向她介绍府裏的景物,这么幸福的日子,让她彷佛身在云端,有种不可置信的感觉。常常,她会突然掐自己一把,直到拧痛了自己,才真确定这一切都不足梦。
这一夜,欢爱过後,仇情倚在白松康身侧,气喘吁吁地平息自己激动的情绪。
就着烛光,白松康不落痕迹的盯着她身上已变淡的疤痕瞧,眼底闪过一抹怜惜,沉思片刻,他试探地开口:「情儿,你……知道我们家有一部天书吗?」
感觉怀中人儿瞬间僵直了身躯,他屏息地等待她回答,不料她沉默许久後便推开他起身,披上外袍站在小圆几旁,望着烛火发愣出神。
白松康等不到她的回答,不死心地又问了一遍。
「我不知道。」与自己挣扎许久,仇情选择了逃避,孤寂又回到她眼中。
不忍再问下去的白松康,若有所思地看着她柔弱却又坚毅的身影。
其实她并非有意欺瞒,只是这样的幸福总让她患得患失,生伯一个不小心就失去现有的一切,於是在说与不说问……她选择了逃避。
这一切白松康自是明了的,徐扬已经证实情儿就是仇烈派来的卧底,更进一步查出与情儿情似母女的奶娘已让仇烈关进牢裏,在知道情儿是在遭胁迫的情形之下不得不隐瞒他,他实在不忍对她多加苛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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