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为什么我还是中了血丝蛊?”欧阳绍波没好气地问。
“这……人有失手马有乱蹄嘛,吃烧饼哪有不掉芝麻的!”撒兰磊有些心虚,但却依然鼓起胸膛,一脸的理直气壮。
“好啊,那蛊族何时竟有人投靠岭南王了?”
“天要下雨,娘要出嫁,我管得着吗?”撒兰磊口中尽管依然嘻笑怒骂,但脸上的神情却整个严厉了起来。“但不用想也知道是我八叔那批人。”
“他们会不会……”
“我是谁啊?”撒兰磊回瞪着欧阳绍波。“如果连他们都能知道蛊王的所有伎俩,我还混个屁?跟你讲话真没意思,我还不如去找怜影姑娘聊聊。”
知道自己担心过度,欧阳绍波只能抱拳微徽表示歉童,然后看着身旁三人热情地交谈着,目己却插不上话。
默默在一旁观察,欧阳绍波发现这是第一次他见到顾怜影的脸上如此光采四溢。被撒兰琪儿强迫换上蛊族装束的她,就像以前一样侧座在马上,只是她身后的人已不再是他,而换成了撒兰琪儿……
蛊族装扮掩盖住了她原本的柔弱与冷漠气质,让她显得那样娇俏可人,曲线优美的腿儿在黑马的映照下,更显白皙。
当她听着撒兰琪儿讲述着蛊的历史与种类时,神情专注而愉悦;当她与撒兰磊讨论蛊毒噬人时尸身的表症时,那柔软的噪音熨得人心底一阵暖意。突然,不知撒兰磊附耳在她身前说丁什么,她竟轻笑了!
那笑容那样自然、天真,又带着一点羞涩,动人至极,但却令他的心头蓦然一紧……
“我先行一步至前方探察,你们慢慢聊!”
欧阳绍波马鞭用力一挥,霎时间马儿向前急奔,与顾怜影三人拉开了十丈的距离,并且愈来愈远、愈来愈远……
“真是个紧张大师,每回一办起案来就不理人。”撒兰琪儿撇撇嘴,没好气地说。“咱们别理他,续续聊!刚聊到哪里?”
“说到欧阳少侠见到女人的反应。”顾怜影望着欧阳绍波的背影,柔声地说。
“是啊,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石头里蹦出来的,在西南部待了那么久了,居然还没习惯女人在他身上搂搂蹭蹭。”撒兰琪儿眉开眼笑地说。“上回我表姐故意在他唇角咬了一口,你就没瞧见他吓住的那个模样,就像被蛊上身一样!要让外人见了,谁会相信他就是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白衣神捕啊!”
原来他唇角上的伤痕是这样来的……想象着那亲昵的画面,顾怜影的眉宇间不知不觉竟染上一层淡淡的忧郁。
“原来你就这样评价你大师兄?不怕你师兄去告状,让师父把你逐出师们?”撒兰磊淡淡地说,转移掉会让顾怜影心有芥蒂的话题。
“我又没说他坏话,我只是……我只是……”一听到这里,撒兰琪儿有些着急了,因为以蛊族身份入六扇门是相当困难的,若非欧阳绍波力保,她怎可能习得这一身武艺?“大师兄可好了,除了这一点之外,简直就是个圣人,要不然也不会乱七八糟就去认个弟弟,现在还搞得一身腥!”
“乱七八糟?”顾怜影被这个形容词吸引住了。
“就是!”撒兰琪儿嘟起嘴来。“先前没事时也没见这人来个千里寻兄,一杀了人,人了狱不到一天,就赶紧找上门来,摆明了就是想认个有办法的人做哥哥,好保自己平安嘛!你说这不是乱七八糟是什么?”
“不是滴血认亲了?”顾怜影狐疑地问。
“谁知道他们有没有搞鬼!”冷哼了一声,表示出撒兰磊对这件事也抱持着不以为然的态度。
“就我这个师兄傻,二话都不多说,抱着人就直掉泪,也不管自己才刚刚大病初愈,急急忙忙就赶着去找你!”
“他生病了?”一听到欧阳绍波才大病初愈,顾怜影赶紧问道。
看着顾怜影的关心溢于言表,撒兰磊淡淡地笑了起来。“早没事了,现在有你在,更没事了。”
“可是再按他这牛脾气下去,大师兄不病死有一天也得累死,”撒兰琪儿望着顾怜影正色道:“你可得说说他,影姐姐!”
“我……”听至此处,顾怜影只能尴尬地摇摇头。因为,她既非欧阳绍波的挚亲,也谈不上深交好友,她如何有资格劝说他?
“咦?怎么摇头?”撒兰琪儿好奇了。“按你们汉族人的习俗,大师兄帮你解羊毛斤,当然得娶你了,而且他连自己的贴身玉佩都送你了!”
“欧阳少侠救了怜影一命,怜影铭感五内,”顾怜影脸色微红,但语音柔软、眼神坚定。“因此我不能,也不会让欧阳少侠这么做,否则岂不耽误少侠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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