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睡了,你也早点去睡,明早还有活儿要干咧!”李涓将门一拴,睡觉去了。
“头头……”孙俦遇此也莫可奈何,只好搔搔头回他的大杂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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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被点了昏穴一直到适才突然莫名清醒,完颜烈不知道自己究竟睡了多久,又是谁替他解穴的……猛然察觉到有个黑影正站在隐蔽处凝视他,抬眼与之对视,发现对方并未回避,也未走近,他的气息……闻起来跟一般的山贼不太一样,没有恨,却另有种……讨好的气味。
完颜烈机警地望向正在不远处睡得死沉、被派来监视他的两名山贼应已受迷药暗算,看不到眼前这一幕。
黑影向前一跨步,伸出的手掌正好沐浴在月光下看得一清二楚,只见他打了几个复杂的手印,看在完颜烈眼中却是心知肚明。
完颜烈向他打出回应的手印,他知道自由的日子接近了。
传达完信息,黑影丢给他一颗药丸,完颜烈想也不想就吞下药丸,霎时间,一股气自丹田缓缓凝聚,他稍稍运气,发现内力正在逐渐恢复当中。完颜烈向黑影打出手势,黑影立时朝他微一躬身,迅速没入黑暗中,消失不见。
完颜烈露出满意的微笑,转头望向点着微弱火光的木屋,突觉屋外风寒露重,自己已是一身湿混,幸好铁链够长,够让他做他想做的事……于是蹑手蹑脚的他,再度露出微笑,提气缓缓转进屋内,然后褪去湿透衣带,再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她点穴,再钻进暖暖的被窝,将火热源头拥入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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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涓打着不文雅的呵欠,很舒服愉快地自睡梦中清醒。她张开双眼,四肢伸张,然后一张笑脸就这样无预警地放大眼前,她抽气准备放声大叫,然而完颜烈却比她动作还要快地出声:
“早啊,小的给您准备好干净的洗脸水了。”完颜烈态度谦恭,一张笑容可掬的脸教人怀疑他居心叵测。
“你找死啊?”李涓忙自床上坐起,拉着棉被迎面就是火大的甩他一巴掌。“谁准你进我的寝房?!”
完颜烈只是不痛不痒地抚着面颊,口气无辜:“你又没说……我只是尽本份在服侍你而已。”
“以后除非我叫你,否则别随便给我跑进屋里来!”将枕头丢向他,李涓骂道:“还不快滚,主人我要起床更衣了!”“是!”完颜烈恭敬地退出去,心中暗笑不已。幸好他有自知之明,一大早就先从暖暖的被窝中爬起来,要真是被她发现他昨晚其实是与她共枕的话……怕早已横尸当场,没命再做他的王爷了。
“好好的心情全被他搞坏了,真是讨厌!”李涓边骂边走去洗脸,然而镜面反映出的桃花红脸却教她当场愣住了,她……怎会满面春风呢!这真是……太可怕、太可怕了!为什么是她?
为什么这种差事会落在她头上?
站在宫仪身边,粉面桃腮、美若天仙的冯赛苦着脸拼命拂开酒客有意无意的骚扰。若不是有任务在身,若不是要顾及官仪安危,他早就翻脸将这些好色之辈狠狠修理一顿了,怎地还站在这里受苦呢?
“唉……”无意识地,冯赛叹了一口气。
“冯妹妹,你要是累了,就早点去休憩吧,这里不用你侍候了。”宫仪知道要冯赛假扮婢女随侍在她身边着实委屈他了,若非他坚持,宫仪早打发他回寨里去,免得跟她在此堕落红尘,尽做此陪笑的恶心事。
“奴婢不累,奴婢要陪主子你。”冯赛赶紧挤出笑容,谁知此举又惹来酒客恶意的骚扰。
“来,小桃花,陪大爷喝一杯!”酒客醺红着眼毛手一伸就揽住冯赛的腰。“你这俏臀可真是够……哇啊!”一声惨叫伴随一杯热滚开水淋头。
“哎呀,真是对不住!奴婢我粗手粗脚的,客倌您有没有怎样?”冯赛满脸虚伪歉意。
“可恶,你这贱丫头!”酒客迎面就赏了冯赛一个巴掌,打得他几乎抓狂。
宫仪见状,忙拉住冯赛的衣袖,将他往后一带,整个人柔媚地往酒客身上偎。“我吃醋了哦,您都只注意这个黄毛丫头,故意冷落了我……”
几句娇斥浇熄酒客满身怒气,没一会,他便嘻嘻哈哈与宫仪划着酒拳,或听她弹曲哼歌,而红肿着脸的冯赛见宫仪那副轻浮的模样就很火,转身踱进内室坐在椅子上生闷气。
宫仪杏眼瞄到冯赛无精打采的背影,暗叹口气,转而万般妩媚地对着酒客笑道:“听人道,蒙古鞑子欲入侵中原,可是看咱们京城却是平静非常,照我说,这又不是哪里来的谣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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