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威胁我?”赵璜老羞成怒,抖着胆大声质问。
“是又如何?”赵香兰轻蔑地看着他。“你想当皇帝,我没意见,但得凭真本事才行,靠着勾结外人、出卖女儿来达到目的,别说我赵香兰不齿,他日若真让你坐上龙椅,只怕你也没命坐得住。”她语带玄机地道。
“别以为你懂得一些占卜之术,便能胡言乱语,比起昱儿,你那点道行还差得远呢。昱儿说过,只要再一年,大宋江山就是我的,没有人可以阻止得了。你要是识时务,就给我乖乖待在这里,紫翎的事别再管了,否则我将不惜毁了紫翎。”他以紫翎威胁她,想要她屈服。
愚蠢!赵香兰不屑地冷嗤了声。
“你当真以为我会为了紫翎受你摆布?大哥,紫翎是你的女儿,你都能狠心不顾她,那我又岂会因她放弃多年的计划?”像玩出了兴致,赵香兰欲罢不能地耍弄着被她视为废物的赵璜。“还有你那个见不得人的小孽种,别以为我不知道他心里打什么主意,说穿了,还不是和你一样,处心积虑想要除掉我。小孽种就是小孽种,不过向天风老头学了点皮毛,就想改头换面,学他老子做起一统江山的白日梦。哼,凭他也配!”
“再怎么说,他也是我唯一的儿子,你的亲侄子,你怎能这样羞辱他?”赵璜愤怒地吼道,为她的狠毒感到心寒,仅存的兄妹之情也因她犀利的言辞而荡然无存。
“一个灶下婢生的孽种,在我眼里还不如狗,只有你把他当成宝捧着,也不怕丢了咱们赵家的脸。”赵香兰冷笑地瞄了窗外一眼,毫不留情地继续攻击道:“他娘当年被我一剑给杀了,他倒沉得住气,表面对我恭敬有礼,心里早将我碎尸万段,这点本事倒和我不相上下,是个可造之材。可惜出身不好,天生贱命一条,还不如梁子英来得有用。”看你还能忍气吞声到何时!赵香兰侧耳聆声,直到窗外的脚步完全消失,才放声大笑起来。
诱饵已经抛下,她就等着验收成果。
“你这个恶毒的女人,明知昱儿在窗外偷听,还故意说这些话刺激他,你不怕他一怒之下杀了梁子英?”赵璜试探道。
养虎终为患。半年前若非梁子英从中作梗,他赵璜早取得赵元昊的帮助,一举拿下江山。所以此人非除不可,但眼前他得先确定香兰的态度,以免陷入腹背受敌的窘境。
“孟心澄已死,梁子英也失去了利用价值,留下他只会碍我的眼,借刀杀人不失为良策。大哥,小妹在此先行谢过了。”赵香兰恭敬地朝赵璜行了个礼,脸上的笑容始终没有停过。
赵璜瞠目结舌。没想到他的老谋深算,还不及这个女人半分。
“蜈蚣百足,行不及蛇;雄鸡两翼,飞不过鸦;马有千里之程,无骑不能以自往;人有冲天之志,非运不能以自通;古有楚霸英雄,败于乌江自刎,此乃时也、运也、命也。当朝天子乃是赤脚大仙降世,天命所归,又有文昌、武昌二君相辅,痴心妄想者只会自取灭亡。”赵香兰悲哀地看他一眼,随即消失在暗室中。
兄妹一场,赵香兰终究还是忍不住透露了天机,但野心勃勃的赵璜会因她这席话而有所领悟吗?只怕她是白费心了。翌年二月
自心澄坠崖之后,子英历经了人生最痛苦也最无助的阶段。过去的他,就像紫儿说的,潇洒中带着两分邪气和三分的玩世不恭,天生有着令女人为之倾倒的魅惑力。但如今的他,风采依旧,却不再多情,仅存的只有满腹的心酸和凄凉。
就这样,他从早到晚站在崖边,从哀痛心澄的死,到镇日以酒来麻痹自己,一心只想放逐自己,什么都不管,至少在与赵香兰约定期满之前,他有足够的时间可以哀悼心澄。无奈他的清静日子只维持了两个月,像是事先策划好的,各路人马蜂拥而至。西夏的杀手、赵璜的诛杀令早在他预料之中,只有那个始终隐藏于黑暗中的始作俑者,至今仍然让他猜不透。此人心机之深,不仅对他的行踪了若指掌,连他捉摸不定的个性也了解得透彻,知道他梁子英对人生虽已万念俱灰,但要他因此任人宰割,便宜了那些人,别说他丢不起这个脸,凭梁家堡在江湖上的地位,也容不得他们如此放肆。
一切正如神秘人计划的,他开始反击,凡是想杀他之人,必死于他的长剑之下,昔日的笑面公子摇身一变成了玉面罗刹。
只是一年过去了,神秘客仍然不肯现身,既然此人志不在杀他,他也不心急,反正时候到了,对方自会主动找上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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