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专注,让尹澔天有些恍然大悟。
「为了你。」尹澔天将他的心思猜着了三分。
「为我?」穿过一座荷池,尹峙天讶然的停步。「怎?说是为我?」
「大哥,你这一次欲走还留,该是都为了玉玲珑那个女人吧!」
「那又如何?」纳兰宛湮未死之事,他不想太早对尹澔天言明。
见尹峙天反应冷淡的提步又走,尹澔天连忙又跟上。
「爱上谁都好,我劝你千万别爱上她。」尹澔天担忧的力劝。「她不是纳兰宛湮。」他干脆直接挑明。
「是即非,非即是。」他神秘的笑了笑。
闻言,尹澔天顿时怔愣住了。
什?是啊、非的,他怎?全都听不懂?
大哥他莫非……莫非让相思给逼疯,让病给折腾得语无伦次?
「大哥……」尹澔天心头一惊,急忙的随着尹峙天的脚步踏进父亲居住的凛然阁。
远远的,才刚梳洗穿衣的尹冀,就听见长廊上传来吵嚷的叫唤声。
是哪个没规矩的侍童一大清早的在廊上嚷嚷?实在太放肆了!
尹冀万分不悦的令下人推开厢门步出房外,迎面就见着尹峙天和尹澔天一前一后的走来。
「爹!」尹峙天连忙的躬身一揖。
「大哥我……」
尹澔天慌张的追来,原本还想大嚷的嘴在望见怒目而视的尹冀后,顿时说不出话来。
「澔儿,你这大清早叫叫嚷嚷,成何体统?」尹冀愤怒的甩袖入房。
「爹……」尹澔天瞬间傻了眼,愣愣的呆站在原地。
「还不快进去赔罪!」尹峙天拉着还在发愣的弟弟走进厢房。
二人才进厢房,尹冀早已坐在花厅里,喝着侍童端上的热茶消消火气。
「爹,你早!孩儿方才一时忘形……」尹澔天战战兢兢的解释着,却让尹冀给打断。
「你今早不必早朝?」
「告了假。」尹澔天据实以告。
「那你们怎?不好好聚聚,反倒大清早的一同来到这里?还有峙儿,你的身子好些了吗?」
「峙天已经没事了。」
「没事就好,等会我有话问你。」他这个大儿子最近行径古怪,他不得不仔细了解。
「爹,孩儿也有一事相询。」尹峙天快速的转入话题。
「何事?」尹冀难得的面露笑意。
「爹,关于五年前凌霞别馆的那一场大火,是否是单纯的意外?」
尹冀的笑容瞬间因尹峙天的问话冻结。「当然是意外。」他心虚的扬高了声,并遣退了候在一旁的侍童。
「大哥!」他什?事不提,怎?偏偏就提这一件不堪回首的往事。
无顾于尹澔天的阻止,尹峙天不死心的追问:「若是意外,怎?简武师在杀人放火后即刻晋升为皇宫的侍卫长?而目前皇上为何将西夏遗族献上的玲珑玦重新还赐予父亲?」
尹冀震怒的一瞪,手重重的拍在花桌上,力道之重将搁在桌上的茶杯都给震碎。
父亲的心虚,尹峙天可没半分错漏,他坦然无惧的迎向父亲的目光。
「五年前的那一场意外……爹,你该不会是主谋者吧!」他的心既沉且痛,一切皆已是昭然若揭了。
尹冀骤然的站起,一双眼惊怒的瞪视着尹峙天,盛怒之下,他突地扬起手,眼看就要尹峙天的脸上。
「爹……」眼看苗头不对,尹澔天大胆的将父亲怒急拍落的掌给挡下。
听尹峙天方才那一句句的质疑,他也惊觉事情似乎不是这般简单,其中必有隐情。
「爹,你为什?要这?做?那西夏人可也是一条条活生生的人命啊!」他执意要一个解释,怎?也不相信为人正直的父亲会痛下杀手。
是啊!几十条无辜的人命丧于他的手,虽然怪不得他,但……他却是有心无力啊!尹冀仰首重重一叹,颓然的坐倒在椅上。
「爹!」尹澔天关心的上前一探。
「我没事。」尹冀眉头纠结的摇摇头。「眼睁睁地看着他们魂断黄泉,你们以为我想吗?」他何尝不自责痛心。
「爹,你不愿!那真正的主谋者又是谁?」
「杀人灭口是当今圣上的主意。」尹冀不得不说出真相。
「圣上?」尹澔天讶然的瞪大了眼。
「北方的蒙古鞑子,由始至终皆是咱们心腹大患,他们灭了西夏后,也知有一群落难皇族逃至京城寻求庇护,咱们圣上为了不愿节外生枝,因而秘密下令了结此事。
「我本意只是想将他们驱走,怎知简武师为了立功,竟私自和宫里的侍卫们将那群西夏人杀尽,而后一把火烧得精光……」尹冀想来也是不胜欷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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