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但愿那两个天才师父别白费了他一番苦心才好。
想也没用,还是来去做点实际的事吧。
常笑欢想起身,却发现玉初生枕在他手臂上,睡着了。
本想摇醒她,转念又想,现下也还早,等睡饱了再去做那实际的事也不迟。
他又重新躺下,一闭上眼,倪净便浮上眼,脑中也净是想着她究竟遇上了什么样的危险;而闻人醇又是在怎样的阴错阳差下中了十八相送。
随着思绪飘飞,他的睡意渐浓,在将睡未睡间,忽闻足音,仔细聆听,那几不可闻的足音有点熟。
分辨出来人身份后,常笑欢放心的沉入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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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人醉一向早起,今天也不例外。
例外的是,他没一头钻进书房处理那堆永远处理不完的公事,反朝常笑欢两人暂居的荷香水榭走去。
两间客房皆扑了空,连花园也不见两人踪影。直觉的,他朝筑于莫愁湖上,名唤观月的四角亭行去。
步上阶,他看到他要找的人,只是没想到会看到两个睡着的人。
他绕着一躺一坐的两人走了一圈,心中不禁浮现问号。
问客庄客房的床有比观月亭的躺椅和地板硬吗?
怎么他两人放着舒服的床不睡,窝在这儿。
坐在另一把躺椅上,闻人醉想叫醒他们又不忍。
见两人脸上都带着笑,玉初生是纯稚而甜美,常笑欢则是宁静而安心,和他醒着时完全判若两人。
细看他的睡颜,发现他的五官阴柔得不似男子。
嗯?他在想什么,常笑欢怎可能不是男子。
对自己突生的想法感到好笑,闻人醉索性也躺了下来,偷得浮生半日闲的静待这对睁开眼就会让人气到跳脚的师兄妹醒来。
不知过了多久,当他自恍惚中睁开眼,看见两张放大到几乎贴在他鼻前,且笑得不怀好意的面庞时,心跳受惊的险些停止跃动。
闻人醉惊愕的圆睁眼瞳,来回梭巡上方那两张仍不肯拉开距离的笑颜。
察觉他的神色由惊吓、怔愕到现在的明显不悦,玉初生没兴趣捋虎须的起身退到一旁。
而常笑欢根本就不在乎闻人醉的脸色多黑、多难看,反而更加贴近地和他大眼瞪小眼。
闻人醉实在想骂人,又怕开口动唇时会不小心触碰到上方那张粘在他鼻端,扬着使坏笑容的唇。
男人吻男人,那多恶心,他才不要。
既然不能动口,就动手吧。
闻人醉举起双手朝常笑欢的胸口靠近想推开他时,他自己便惊慌的连忙退开。
看着落空的双掌,闻人醉感到莫名不已。
也不过想推开他而已,他见鬼的需要做出那么大的反应?
该惊慌的人是他才对吧;刚才那一幕若传了出去,叫他如何在金陵立足。
没好气的起身,闻人醉抬首,这才发现,日正当中,他竟然不知不觉睡了一整个上午。
他错愕回头望向两人,见他们无辜的回望,表示错不在他们,是他自己要等,也是他自己要睡着的。
白白浪费了一个早上,闻人醉想来就一肚子火,想发作,又深觉自己理亏。只能任那团怒火在胸腹间闷烧。
“两位用膳了吗?”他想起自己一大早要找他们的原因,口气不怎么和善的问。
常笑欢和玉初生早饿得肚子直打鼓,两人有默契的同时摇头。
“走吧。”闻人醉冷声说完,僵着脸步下观月亭,也不管两人跟上没,步伐疾快的朝膳堂走去。
由于已过了午膳时刻,闻人醉又不想浪费时间的等仆佣起灶升火,三人将就的吃着冷掉的剩菜剩饭后,移师闻人醇的寝房。
一进房,常笑欢便走到床旁把了把闻人醇的脉,再自怀中拿出一小青瓷瓶,倒出一粒如血般艳红的丹丸塞人闻人醇嘴里后扶起他,坐到他身后运气助他将丹丸的药性行遍周身。
“你给他吃的是什么?”直待常笑欢离开床榻,坐到他对面后,闻人醉才语带好奇的问。
“凝香丸。暂时能抑制他体内的毒性使其不扩散、发作。”常笑欢提壶替自己倒了杯茶。
“这凝香丸既然有如此作用,昨日怎不见你用?”
常笑欢懒懒抬眼瞥了下疑惑满脸的闻人醉,又将手边的茶水一饮而尽,肩头一耸。“我忘了。”
“啊?”忘了,这种事也能忘。
闻人醉气煞的瞪着一副事不关己的他,那股想掐死他的冲动又蓬勃萌生。
咬牙咽下杀人的欲望,他硬冷着声说:“天山雪水我已派人快马去取,这几日内便会送到,在这之前,能否劳烦你那尊贵的手先处理醇弟脸上的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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