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抚着黑鹰,常笑欢解下系绑于它脚踝上的纸条。
摊开一看,常笑欢先是皱眉,随即轻笑出声。
鸳鸯师父真不愧是天才,让黑鹰跑了一趟,竟只带来了五个字。
真是太好笑,也太可笑了。
黑鹰在他因笑意而震动身躯下,展翅飞上枝头,闭上鹰眼不想看那像发疯般,笑趴在窗沿的主人。
夜,又恢复寂静。
只是那似笑又似哭的声音持续了许久翌日,天际才蒙蒙亮,玉初生就冲到常笑欢房里。
她跪在床榻旁直摇晃着知晓她进房,却不理会她,继续蒙头大睡的常笑欢。
“笑欢哥哥,你别睡了嘛,昨天深夜我有听到鹰儿的叫声,那是不是黑鹰?”
“嗯。”被单下传出模糊不清的咕哝声。
“那黑鹰它在哪儿?”
玉初生东张西望,就是没瞧见那只颇通人性的黑鹰。
“外面。”被单下的人有些不耐烦地微蹙眉。
玉初生一听,连忙冲到房外找寻黑鹰。
未几,她又回房,只是肩膀上多站了一只鹰,昨夜那飞来传讯的黑鹰。
“黑鹰乖,待娃儿问明些事后,就到灶房拿食物喂你吃哦!”
她心疼的直轻抚不断磨蹭她的黑鹰。
每当黑鹰有此举动,就表示它饿了。
当然,黑鹰也会自己去觅食,可也不知是被豢养太久的关系,还是怎么着,它越来越懒,除了必须的飞行外,不是窝在树上,要不就栖在人的肩头,肚子饿了也不自己去找吃的,只是不断的磨蹭人颈项,要人拿吃的给它。
久了,他们习惯,它也习惯,有肉最好,青菜也可,素食照吃。
想到黑鹰越来越没鹰样,玉初生揉揉它的头,又跪回床边,再度摇晃床上显然又去梦周公的人。
“笑欢哥哥,起来啦,鸳鸯师父让黑鹰送来了什么讯息?”
她的摇晃持续不断地扰人睡眠,常笑欢拉下被子,手在枕下摸索了好一会,拿出一张纸放到她手上。
“自己看。”他眼未张,睡意极浓的说完,又将被子盖住头。
玉初生赶忙将握在手中的纸张摊开一看——
我们快到了
呃,就这样?她错愕的瞪着纸张上头那书写得歪七扭人的黑色字体。
鸳鸯师父字写得丑就算了,内容还简单到有等于无。
什么叫快到了?是明天、后天,还是十天半个月?
而这我们有没有包含净师姐?
玉初生无力的跪坐着,小手又爬上了床。
“笑欢哥哥,师父究竟是找着了净师姐没?”她边摇晃边问。
在她一阵摇晃下,常带笑欢有天大能耐也没法再睡。
他自被单下探出头,睡意朦胧的看着玉初生微显丧气的脸。
“娃儿,不是告诉过你,要有耐心,信上不写了,他们快到了。”
“如果净师姐没一起来,耐心有什么用,解得了闻人二哥的毒吗?”玉初生气愤的拔尖嗓子说。
看她愤慨到眼尾往上吊,常笑欢拍拍她气鼓的颊,“别生气也别担心,有笑欢哥哥在,闻人醇死不了,只是得多受些罪,在床上多躺些时日。”
他以为,在这段疗伤的日子,玉初生对闻人醇有了好感,甚至劳心暗许,是以才会有此一说。
玉初生听得皱眉,不明白他何以说得如此暖昧,还一副看穿一切的模样。
她眼儿一眯,“笑欢哥哥,你可别自以为是的乱点鸳鸯谱,谁说我是担心闻人醇来着。”
“那你担心什么?怕医不好闻人醇,而惹来杀身之祸?”他猜臆道。
“有你在我怕个啥?”她没好气的翻白眼咕哝道。
他屈指弹了下她的额,笑道:“你还真看得起我呢,若对方派了千军万马,笑欢哥哥武功再高、再强,怕也会被乱刀砍死,哪还能保护你。”
“那也得问客庄有那能耐,出动得了千军万马来追杀。”她不以为然的说。
三个师兄妹中,数常笑欢资质最好,尽得真传。
而她和净师姐,一个骨骼差,一个是懒。
所以两人的拳脚功夫只能算中等,真遇上高手,也只有逃。因为,两人练就的所有功夫里,只有轻功属上乘。
而会练就上乘的轻功,全是师父在放弃她们之余,唯一的要求,她想,师父大概是怕她和净师姐武功太差,被人给打死吧。
“娃儿,”见玉初生不知神游到哪去了,常笑欢只得出声提醒她,“你还没告诉笑欢哥哥你在担心什么?”
玉初生回神,噘着嘴道:“人家是担心,若净师姐没来,那咱们不就还得待在这儿,这一待,就不知得待多久才能回去紫金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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