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全是为夫的错喽?”
“不敢。”她笑得好不得意。
万俟隽扯唇,倏然收紧指力将她扯到面前。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不待顾惜挣扎,他又突地松于放开她,“秦嬷嬷。”
摸着疼痛的脖子,席惜想开口,却发现喉头疼得如火在烧——可恶,他下手还真重呐。
“送夫人回房。”万俟隽背过身,走到书案前,在门将阖上时,“今晚不必送膳到夫人房里。”
意思很明白了,他不准她吃饭。
不准她吃饭!
席惜很想冲进书房跟他“再沟通”,奈何筋疲力尽!只能任秦嬷嬷拖着走。
太可恶了,她又没犯什么错,竟罚她不能用膳,哼,不吃便不吃,一餐不吃还饿不死她——???
是哪个浑蛋说一天不吃饿不死人的,她要去揍扁她。呈大字瘫在床上,席惜饿得头昏眼花,四肢无力。
她现在真的饿得快死了。
唉,早知回来会受罪,她那时就干脆灭顶算了——淹死总好过饿死。
翻了个身,席惜改以平趴,借以压制咕噜直响的肚皮,脑袋犹想着下午可人惊爆的内幕。
呵,她都不知,原来可心有那么讨厌她,讨厌到欲置她于死地,连她那冷面相公也一样。
无情的教人心寒。
唉唉,看来,得想个办法,尽快让他休妻出庄去。
再待下去,难保哪天小命教他父女两人给玩完。
唉唉唉——烦呐。
想着自己乖舛的命运,席惜除了叹气还是叹气。
蓦然间,萧声又起,席惜却没意思下床去理会。
少管闲事,小命方可久保。
她拉起被蒙住头,可萧声依旧飘飘忽忽的窜进她耳里,惹得她的同情心又蠢蠢欲动。
不行,席惜,你不能心软,想想你心软所得到的下场没饭吃。
对,她就是禁不住可人、可心苦苦哀求才落得如此下场。
所以,同情没好报,当没听见、没听见……啊,她认输,她的心肠硬不过如泣如诉,凄美中带哀愁的萧声。
敌不过自己的同情心,席惜还是前往竹屋。
“翩翩,我来了。”只差没拜讬她别再吹了,她的眼泪都快让萧声给惹出了。
“嫂嫂?”翩翩先足惊喜,随即担忧的垮下脸,“嫂嫂,你还是快回去吧,免得又让大哥撞见。”
席惜无所谓的耸耸肩,“撞见就撞见,顶多一顿骂罢了。”外加掐她的脖子。
翮翩苦笑的摇着头。“就是如此,才让翩翩更加过意不去。”
“哎呀,没啥好过意不去,是我自己要来,你何苦跟自己过不去。”
席惜笑说,一会拍翩翩的肩头,一会又拍自己胸脯,一副豪情万丈的模样。
只是,维持不了多久,她就如泄气皮球般颓坐椅上。
“怎么啦,嫂嫂。”翩翩关心的问。
席惜抬头,无力的望了眼。“没什么,只是肚子饿,啊,翩翩,你这儿有没东西可吃?”
肚子饿?翩翩微讶的直眨眼。
“热食没有,只有一碟桂花糕。”
翩翩话都没讲完,席惜猛地跳起身。
“在哪,能不能借给我吃?”管他热食冷食,有得吃就行。
借?翩翩失笑,转身进花厅取来桂花糕。
席惜也不客气,伸手就抓,张口便吞。
也不知是饿太久,还是吃太急,一口桂花糕卡在她喉咙里不上不下。
席惜难过又痛苦的猛捶胸口,翩翩连忙倒了杯茶给她。
“好点没?”拍抚着席惜的背,翩翩担忧的问。
“没事,没事了。”说完,她又拿一块桂花糕塞进嘴里。
翩翩见了仅是笑着摇头。“嫂嫂,吃慢点,没人同你争。”
席惜睨她一眼,点点头,她也知道没人和她抢,可她饿啊。
三两口吞完一碟桂花糕,肚子虽没喂饱,可也没那么饿了。
看席惜抚抚肚子,一副餍足的瘫靠桌沿,翩翩这才问出心中疑惑。
“嫂嫂,晚膳没吃吗?”
席惜看着她,困窘的笑,“被你猜中了,是你那个没心没肝的大哥下的命令。”
于是,席惜就将下午所发生的事告诉翩翩——听完席惜慷慨激昂的叙述,翩翩翩忽尔有种冲劲,想将自己的故事告诉她,求她帮助。
看着翩翩听完故事后一语不发的沉下脸,席惜以为自己说错了话,毕竟,翩翩也姓万俟。
“唉,其实,可心也没那么坏,只是调皮,爱整人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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