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墙角的阴影中走出,原本闭目调息的梁红豆被他的现身吓了一跳。
“怎么,你改行当贼了啊?”
杜浩然哼哼冷笑,露出捉到她把柄的奸笑。
“我看见你的真面目了。你看看这是什么!”他沿着池边的石块走到那石灰人形那儿,指着那陷入壁面三寸的金簪:
“瞧瞧,这是什么?还装什么乖巧的闺女!我定要向全镇的人揭发你的真面目……”
粱红豆怒上心头,突然蹲下身子,手指轻弹水面,指力所至之处,裂开水面的水波,向前激射,凌厉的去势指向杜浩然身上各大要穴。梁红豆连弹飞射的水箭划开杜浩然的衣层,但不伤到他的皮肉,瞬间裂开的零碎布条破破烂烂地挂在他身上;杜浩然不敢乱动,就呆呆地定在墙壁上,悬在他脖子旁的就是那枚金蝶发簪,那金丝蝴蝶还兀自舞着……
“梁伯伯,救人啊……要出人命啦!”他三秒后终于发声求援。
“怎么了?怎么了?有贼吗?”梁任研睡眼惺忪,披着一件外衣就冲出来。
看见院子中的景象呆了一呆,揉揉眼睛。怎么着?杜家那小伙子怎么给定在墙面上像木头人似的,而自家女儿怎么杀气腾腾地瞪着那小伙子?是他看错了吗?
“非……非礼啊!”两个人同时喊出来。
不同的是杜浩然脸上带着惊惧末定的神情,而梁红豆则是东窗事发的慌张。
梁任研眼神转了一转:“非礼?是谁非礼谁啊?”
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这句话可是老祖宗留传下来的千古名言,梁红豆决定照先人的说法做,她以右手扯住左边衣袖,顺势拉下,撕下了整片袖子。
“爹,你看,他把我的衣袖给扯坏了,看见我的臂膀!这不是非礼是什么?”
她让梁任研看见她右手中撕下的布片!
梁任研怀疑的目光投向杜浩然,看他怎么解释。
“梁伯伯,冤枉啊,我像那种人吗?更何况我有那能耐吗?”杜浩然见梁任研到场后,一放心便双膝跪倒在池畔。
这小子说得没错,凭他没练过功夫的身手,想非礼红豆的确是不可能的事;再瞧他身上衣服破烂成这种样子,横看竖看都应该是他家的红豆非礼这位少年郎才是,梁任研在心底琢磨着,事情好像变得愈来愈有趣了……那他就再加点辛辣的料下去吧!
他凑上前去盯着杜浩然的脸蛋瞧,“你是干了什么好事,教我家红豆这么恨你?恨不得要斩草除根?”
“我……”杜浩然苦笑,“我干不该,万不该威胁她说要告诉全镇的人,她不像是她平常表现得那么——温柔,她会武功。”
原来是这样啊,原来是这小子疯了,想在所有人面前公开红豆最不欲人知晓的秘密,怪不得红豆想宰了他。梁任研在心中窃笑,杜浩然是向老天爷借胆是不?其实他满中意这小伙子的,他的骨格清奇,是练武的上等人材;脑筋又灵活,绝对是,会举一反三、进步神速的好学生,他早就想教他武功了!
“喂,小子,我们当邻居也这么久了,梁老爹也不跟你客套了。”他口中啧啧说道:“你看也看了,请问你对我家红豆有什么交代啊?”
“看……看什么啊?我什么都没看见!”杜浩然虽不知他葫芦里卖什么药,但坚决否认到底。
“什么交代?当然是娶她进门啊!”梁任研重量地拍了他的肩。“不然今晚的事传出去,我家红豆的名声往哪放啊?”
“娶……”梁红豆大惊失色,这不是她要的结果。“不用了!爹,他不用娶我,我们只要谈个条件就可以了。”
“这怎么行啊?你过来,女儿。”梁任研唤她女儿过来。“女孩子家怎么可以把自己的名节不当做一回事呢?”
粱红豆依言走向她父亲,谁知,梁任研却顺着她的来势,右手一拉一推,把梁红豆给推进杜浩然怀里,两人跌做一团,杜浩然的臂膀恰恰把梁红豆圈在怀中,环在她的腰际。
“哎哟,好个杜浩然,你看也看了,摸也摸了,还不娶我家红豆吗?”梁任研不着痕迹地把手压在杜浩然的手背上。
而杜浩然的手掌不巧又正贴着梁红豆裸露在外的手臂,他想移开手,但是受限于梁任研的掌力,根本动弹不得。
“我……”梁红豆正想发言,但梁任研空下来的那只手却掩住了她的口。
“丫头,你想不想好好监视他,教他没机会在镇上破坏你的名声?”他低声在梁红豆耳边说道。
梁红豆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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