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他有些疲惫。不知道为什么,这近月来,城里的小贼们有增多的趋势,而且还有不少江湖味浓重的人在城里集结。江湖人一多,便易惹出事端,像是这类的事件在城里层出不穷,饶是教他和一簇衙役们疲地奔命。
原本想指出他韩千剑在江湖上的名号来唬人,但没想到他才隐遁没多久,善忘的江湖人就忘了他的名字。那批看起来就是下九流的货色居然连他的名字都没听过,三脚猫的功夫也出来和人闯江湖,小小的牢房光是关他们就全客满了。
好不容易向县老爷告个假,出来吹吹风,纳纳凉,不然他快被那些家伙磨疯了。
他甩甩手上的荻杆,想那菊香楼也近一个月没开张了,一段时间没和她抖嘴倒是有些寂寞……虽然捉些小角色教他忙碌,可是心中那股空荡荡的感觉教他有些坐立难安,晃悠悠地,人像是棉絮飞在半空中踩不着地,摸不着重心。
河心传来的水声引起他的注意,他抬眼一瞧,映入眼中的情景教他心口一紧!
冰寒的河水中居然有一个女子正奋力地挣扎,看她沉入水中又再冒出水面,情况似乎紧急非常,再不救人也许就来不及了。
可是见那流淌的水,他打从心底发颤。明知河床不深,但从内心涌出的惊惧教他举步维艰……双拳紧握,但止不住颤抖,他以右拳抓住左拳,想制止不住发抖的自己,可是还是一点作用也没有。
但,人命关天哪!自己的恐惧算哪根葱!他一咬牙,决心豁出去了。
韩千剑脱下外袍、卸下鞋袜,便跃入冻彻骨髓的水流中,向那女子游去。谁知那河心有一暗流,拉着韩千剑的脚便要向河底去,他不由得惊呼出口,猛拍击水面,但还是被往下拉去。
蓝菊悠听到有人呼救,即刻回首,眼见韩千剑就要没入水中,已然喝了不少水了,她只得放下到手的鱼儿,拉住韩千剑高举的手,领着他向河岸泅去。
把他拖上河岸后,蓝菊悠拍拍他的脸颊。韩千剑没啥反应,眼睛也是闭着,蓝菊悠忙抬高他的下巴,保持气管的畅通无阻,也将他的脸侧向一边,助他吐出口中的河水,再贴近他的面容,想测测他有否呼吸迹象。
韩千剑睁开眼见到的便是蓝菊悠朝他缓缓压下的脸庞,吓得他想也没想使把蓝菊悠一把推开。
“你……你做什么?”他惊魂未定。
“你这么对救命恩人哪,韩捕头。”蓝菊悠以食指尖戳戳他的额头。
韩千剑楞了下才指着蓝菊悠:“是你!你回来了。”
他看看蓝菊悠面不改色的态度,又起了疑问:“你不是溺水吗?怎么安然无事?”
“你说这事啊。”蓝菊悠笑笑。“我正捉着鱼,是你坏我的事儿。”又捏了捏韩千剑的面颊。“说到救人,你看来不谙水性,还敢下水救人哪。”
“人命关天,当然得救,至于懂不懂水性,一时也管不着了。而且你哪是捉鱼,分明是溺水模样……”
一想起刚才险些灭顶的意外,韩千剑双手又开始发颤,脑中一闪一烁的是记忆的光影穿梭——阳光下泛着惨白的水波、父亲的面容、河边扔曳的荻叶、带着腥臭的风、断裂的刀刃、红色的涟漪、母亲带泪的眼瞳……一闪一闪,在惨亮的日光中分外伤人,交杂在他记忆中显现。
蓝菊悠意外看见韩千剑无血色的脸庞,眸光涣散,眼瞳睁大却没有焦点,同时交握的手不停地颤抖。她伸手叠上他的手。
“冷吗?还是你怕水?”
透过手传来的热度稳住韩千剑的心神,他低头望着蓝菊悠覆在自己双手上的手,明知这不合礼度,但是此刻的他却不想放手。她送来的温暖就像是冬日暖阳熨贴了他惊慌失措的心,也像是溺水时手中捉住的那根浮木,如果这时放开了手,或许他就再也回不了岸边……
“都……有。”
蓝菊悠虽然心知有异,不过她选择不在这时问起,反而鼓励性地拍拍韩千剑的手。
“等会,我拿些干净的衣物给你换。”
“不用,我可以以自己的内力把衣服烘干。”
蓝菊悠不赞同地瞪了他一眼:“怎能如此?男人就是不会照顾自己。”
她起身走至草从中摸出一个包袱,打从里头掏出两件银蓝色外袍,其中一件丢给韩千剑。韩千剑摸摸料子,和街坊中买到的不同,特别轻软,虽然薄却让人觉得保暖。
等蓝菊悠从草丛里走出时,她已更换了衣物,见韩千剑呆楞楞地摸着那料子,不觉有些动气。抓起那外衣圈住韩干剑的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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