讽刺的是,因为夜尘的受伤,接下来许久的夜晚“她”都没办法再带走夜尘,后来,为了确保夜尘的安危,年不过十岁的她,便与“她”订下契约,以确保“她”不会再伤害夜尘。
而这也是她目前会在严龙堡的原因。
至于她们姐妹是如何脱离“她”,离开断情谷的,则又是另一段故事了。
想起了她的任务,她抬头推算目前的时辰,决定该去活动活动筋骨——
绯沄轻巧地跃上屋檐,这并不难,她的轻功十分好,而严龙堡昨晚大宴宾客,使得守备松懈许多,她环视四周,撇了撇嘴,不由得为严龙堡堡主严嵂担心,此时随便一个张三李四都能轻易潜入严龙堡,如入无人之境。
飞快地闪过几名守卫,她迅速接近严嵂所在的东苑。
“快点!”
“小……小姐,菁儿……怕……”
“没用的贱蹄子!”
两个诡异的身影在黑暗中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她飞身隐于书房门外的花园小径内,皱了皱眉,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香味。
“记得,把解酒茶端入就马上出来,不准逗留!”邵玫君警告。
“是!可……小姐,这是什么药呀?”菁儿惶恐地问着,可千万别是毒药啊!
邵玫君怒瞪她一眼,“我爱表哥,我会害他吗?”贱婢,她还想当堡主夫人呢!
“当、当然不、会。”菁儿抖着手将药粉倒入。
“你乖乖替我办事,事成后,我绝不会亏待你。”邵玫君的眸光闪着期待,一张小脸晕着羞红。过了这一夜,她就是表哥的人了,长久以来的梦想终于可以实现!
靠着邵玫君的娘在年轻时曾与杨氏,也就是严嵂的娘有过姐妹情谊,她在爹经商失败后,因为过不惯苦日子,就厚着脸皮来投靠严龙堡。
严龙堡在北方向来神秘而传奇,整座碉堡以坚硬的黑岗岩石砌成,就这么大刺刺地耸然而立;至于严龙堡堡主严嵂则属神秘人物,他甚少出入公开场合,据闻是位私生活甚为严谨的人,其运筹帷幄沉着稳健,为人刚毅正直,但行事就如同他的碉堡一般,只有剽悍两字可形容。
邵玫君一心想坐上严龙堡女主人的位置,只要今晚一过,她的梦想就能成真了。
惟一美中不足的是,严嵂的相貌不如她想象中的飘逸俊美,更谈不上温柔体贴,常常是冷着一张严肃的脸,而那张脸就像由岩石所雕塑而成,粗犷无比……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邵玫君能当上严龙堡的当家主母。
夜光照在邵玫君止不住得意的脸庞,绯沄几乎看见她体内流动的邪恶血液正兴奋地鼓动着。
有趣!绯沄勾起一抹纯然诱人的微笑,侧着头,脸上闪着兴味。
她抿着唇暗暗地笑着,然后早邵玫君她们一步来到严嵂寝室的窗口,考虑着要在邵玫君下药前、还是下药后进去,她以手指点了点红唇琢磨着。
白痴也知道邵玫君下的是春药,她们这些名门正派的淑女脑袋不懂变通,就只会那几项鬼主意。不过,她并不打算毁了邵玫君的计划,毕竟严龙堡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当家主母是谁无所谓啦!只是……若是等完事后才进去,瞧邵玫君那饥渴的样子,她猜测下的药量必定不轻,若两人翻云覆雨一整夜,那她不就得等到天大白了。
思索一阵子,菁儿已捧着解酒茶过来。
“唉!今晚就算了吧!”她喃喃道,有些惋惜,难得今夜严嵂警戒较松懈,亦较好下手,她看着菁儿推门而入,停顿了一会,她摇摇头,转身跃离窗口。一直有东西在困扰他!
严嵂晃了晃微醉的头,该死!他今晚真的喝多了。
他深深吸一口冷冽的空气,一股淡香从空气中飘来,那味道清香而不腻人,顿时让他的脑袋清醒不少。
奇怪,他的院子没有种花、房内也没点上精油,为什么会有香味?
他疑惑地靠近窗子,欲探究竟,正巧敲门声响起。
“堡主,您的解酒茶来了。”菁儿抖着声道。
“进来。”他顺势在窗边的椅子坐下,看也不看送茶来的丫头一眼,肃着一张冷脸接过解酒茶,一口饮下。
菁儿见状,不待严嵂喝完,便匆忙地福身离开,她可没忘记表小姐的警告,若是坏了表小姐的事,她可就惨了!
解酒茶很有效,严嵂瞬间觉得脑袋清醒不少,他缓缓地运气,让药效运行周身。
霎时的清醒让他全身感官的敏锐度增加,他可以确定空气中确实存有香气,残存的香气窜入他的百骸,像惑人心志的媚香钻入他的骨血,瞬间体内燥热无比,欲望来得汹涌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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