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好人,救了一个不好的人,成了滥好人。“你——”
唉,早知道,他那薄唇里说不出什么好听话。
镂月瞪着他瞧了好久,在沉默是金与反唇相稽之间苦苦挣扎,好半晌,她才用再闷不过的语气道:“你到底要不要学怎么放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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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至深更,万籁俱寂。
合该就寝的时刻,四溟帮内却灯火通明。
“参见帮主、副帮主。”
“还是没消息吗?”水茉晨盯着厅前那回来禀报的手下,看着他的神情,人还没开口,她已经知道答案。
那名手下低着头,连气都不敢喘一下。“呃,是还没消息,
属下——”
“一群不中用的东西!”水茉晨不等他说完,秀眉一扬便厉声斥道:“再继续去找!”
“是。”那手下不敢辩驳,迅速退下了。
“真是饭桶!”
“帮主请息怒。”一旁的丛青霭见水茉晨一脸忧烦的模样,出声劝道。他觉得事情还不到无可挽救的地步。
“你怎么说?”水茉晨侧过头来瞧他,冷淡的语气里有着一丝怪罪与责问的意味。
当初,是丛青霭向她保证一叶风的毒绝无他人能解,她才敢铁了心、放手一搏,约炎炽前往灵岩山谈判,如今事情的演变大大出乎她意料之外,怎么不教她恼怒与心烦!
丛青霭听出她话中的迁怒意味,小心翼翼的道:“一叶风的毒除了我,确实无人能解。”
“既然如此,炎炽早该毒发身亡,怎么会遍寻不着他的下落?”
“这……”他也还不明白。
双手握拳,水茉晨咬牙切齿的道:“炎炽不死,后患无穷。”说不定,还会严重影响到她并吞太湖另一大帮飘渺帮的计划!
“帮主暂莫心急,既然太湖一带主要的出口都被我们封锁了,炎炽不可能逃得出去,必定还在苏州境内。”丛青霭试着安抚她的情绪。
水茉晨啐道:“找不到人有什么用?”炎炽之于她,有如芒刺在背,多忍受—天便多痛苦一天。
“嗯……”丛青霭沉默半晌,提议道:“我有个想法。”
“说。”
“我们可从太湖一带的名医下手。”
“哦?”水茉晨细思他话中含意,冰寒的脸上总算有了一丝笑意,“你的意思是……”
“炎炽若真的侥幸未死,必会求医解毒。只要对太湖一带的名医严加逼问,必可查出蛛丝马迹。”
“嗯……”绝艳的人儿娇笑了起来,一双美眸里却尽是狠戾与阴毒,“此事交你,速速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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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清早,镂月一如往常的在厅里阅读医书时,门外响起子敲门声。
本来,为了方便病患上门求诊,她都让大门敞开的,只是现在为了炎炽的安全,她不得不小心谨慎一些。
就这么一迟疑,敲门声再度响起,似乎十分急切的样子。
“镂大夫在吗?镂大夫?”
“来了。”听那声音低沉沉的,有些苍老,不像是什么凶神恶霸,镂月才放心的上前应门。
门一开,她便见到一名身穿华服、态度轻佻的年轻男子和一名年过五十的老者站在屋外。
“是你,翟裔。”一见他,镂月不禁暗暗叫苦。原来方才,他故意要年迈的奴仆替他叫门。
“月姑娘,打扰了。”翟裔有礼的打招呼。
“有事吗?”
“有、有,当然有……”翟裔陪着笑脸,边尾随镂月进了屋里,边道:“前两天我来找月姑娘,都扑了空,害我这两天食不知味、睡不成眠的,担心月姑娘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现在见月姑娘安然无恙,我总算可以放心了。”
一进门,翟裔便猛献殷勤。
镂月蹙起柳眉,尽管充耳不闻,但表面上,还是得维持基本的礼貌,回应他几句。“前两天我上山采药去了,所以不在,多谢翟公子关心。”
翟裔顺势道:“应该的、应该的,多日不见,我还真有点不习惯,总觉得若有所失啊。”
多日不见?镂月一听,差点忍俊不住。“如果我记得没错,三天前我们才见过面呀。”
换句话说,三天前他才来“打扰”过她。
“话不能这么说。”翟裔绕到镂月身边,向她表明心迹,“所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和月姑娘三日不见,简直恍如隔世呀!”
“是吗?”真是越说越夸张了。
镂月回到桌边坐下,拿起医书继续观看,故意不搭理他,想让他知难而退,偏偏他脸皮厚得很,又滔滔不绝的说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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