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各自找了个地方坐下,一时无言。
半晌,炎炽开了口,“听说一叶风的毒只有毒医丛青霭能解,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愚蠢!他竟到现在才想起这个重要的问题。
镂月摇摇头道:“我不认识这个人。”
“哦?”对于她的说词,炎炽根本不信。“如果不认识毒医,怎么会知道毒医的独门毒物如何解法?”
“与你无关。”镂月昂起下巴,故作冷漠,算是小小报复他之前太过倨傲的态度。
炎炽冷笑一声,丝毫不以为意,“不说,表示你和毒医之间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镂月索性侧过头去不理他。
“不说,等同默认。”
“你——”镂月站起身来,本想反唇相稽,但又作罢。她不愿再因他的随便一句挑衅言语而失了冷静。
“无话可说?”他没这么容易放过她。
“是无可奉告。”镂月不为他的气势所慑。
炎炽见她不答,突然欺向她,一把扣住她的手腕,“说!你是毒医的什么人?”
“你放手!”镂月挣扎着想甩开他的钳制,无奈徒劳无功。
炎炽定定的瞅着她,一副无可转圜的模样,“只要你据实
以告,我自会放手。”说完,他还微微加重了手中力道。
“你——”纤弱的手腕隐隐犯疼,镂月不由自主的蹙紧秀眉。“你这恶霸!”她气愤的瞪视着他,一脸愠色代表对他的控诉。
“是你敬酒不吃吃罚酒。”
“你没权利逼问我。”
“我有权利知道真相。”
“我说了我不认识毒医。”
“那便告诉我你是如何知道解毒之法的。”
“我若要害你,何必救你!”
“理论上是这么说没错,但人心难测。”
“你——”
她的眸子对上他的,谁也不肯让步,恼怒之余,她真想这么跟他僵持下去,看他能奈她何。
只是,她的手教他牢牢钳制着,她不甘心让他占了便宜。
“我娘留了一本医书给我,书中记载了一叶风的解毒之法,这样的答案你满意了吗?”终究,是她先妥协了。
因为她不想跟他耗到天黑。
炎炽一听,总算放开她的手,但深沉的目光依旧是锁在她清丽脱俗的俏颜上。
她看起来……不像在说谎。
“那本医书哪里来的?”
“我不知情。”镂月没好气的应道,心中余怒未息,刻意和他保持着一段距离。
炎炽扯唇一哂,像是在嘲笑她无意义的举动。
“令堂尊姓大名?”
“镂艳。”接下来,他该不会要盘问她的家世吧?
镂艳?挺陌生的名字。
炎炽细思半响,又问道:“令堂从没向你提过毒医的事?”
镂月一听,眸光顿时黯淡下来。“我娘在我五岁的时候便去世了,是雪姨抚善我长大的。”
很难得的,炎炽眸里掠过一丝歉意。“那令尊呢?”
“不知道,在我娘怀孕的时候,他便不告而别了,我从没见过他。”镂月揉着略显红肿的手腕,摆明不想再谈。“你问完了吗?”
虽然她并没有对他据实以合,隐瞒了部分真相,只不过提起亲娘,她仍难免一阵伤惑。
天伦之间太短的缘分是她一辈子无法补回的遗憾呀!
炎炽瞅了她一眼,将她的黯然神伤尽收眼底,心突然抽动了一下。
“走吧!”他让她先行,免得她看出他的异样。
镂月也没特别注意他的表情,轻哼一声,径自向前走了。
炎炽,这不像你。他在心里自言自语,难以置信自己会被她的情绪影响。
嗤笑一声,他选择将不该有的暧昧情愫悉数抹去,正如春梦醒来,不留一丝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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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下山之后,炎炽问明了镂月的居处,便与她分道而行。
水茉晨在灵岩山功亏一篑,必定不会善罢干休,他若想平安活过这三日势必得极力隐匿行踪才行。
飞身跃上民家屋檐,他安慰自己,这不是逃,也不是避,更不是躲。
这是……忍!
他炎炽一向都是能忍别人所不能忍的,不是吗?
若不是能忍,十岁那年他就该死了;若不是能忍,他活不到今天;若不是能忍,若不是能忍……
旧日的痛苦记忆突然涌上脑海,逼得他一阵心悸,浓眉紧蹙。
一甩头,他扯唇自嘲,强硬而蛮横的将自己拉回现实。
缅怀过去,同样不是他的作风。
“过去”这个名词对他来说,比风中残絮更不如,简直不足一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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