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起来也无仙缘。”东陵不客气的泼她冷水。
“好吧!说我死了吧!”段司雨只觉心灰意冷,眼眸渐渐合起。
东陵听她如此绝望的口气,心中一悸。“你别再说话了,我会救你的!”
“东陵,等一下,听我说……”段司雨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她勉强的睁开眼睛。
“你说。”
“无俦被白捍夺去了,你帮我夺回来,好不好?那是爹花了一生心血完成的宝剑,我不能对不起爹……”如果没有无俦,是不是就不会有这么多的是是非非?段司雨不知道。
但她知道,如果没有无俦,她的爹爹不会快乐;如果失去无俦,她的爹爹会伤心欲绝。
见东陵沉默不语,她抓紧他的手,虚弱又焦急的问:“好不好?好不好?求求你。”
“好。”东陵的心肠再硬,此刻也狠不下心来拒绝她了。
段司雨一听,心中突然百感交集。
既悲自己不久人世,又为东陵的承诺感到一丝欣慰。
悲喜交杂,使得原本在体内疾速窜流的两道冷热之气又在此时激烈抗衡了起来,而且远比之前更烈、更猛。
还来不及向东陵说一声谢谢,段司雨眼前一黑,再也无力由冷热并生并作的泥沼中挣脱而出。
她昏死了过去。
东陵从未像此刻一般犹豫过。
带段司雨回到似水堂之后,他让她躺在自己的床上,正想要动手为她疗伤时,他却又迟疑了。
因为要医治好身中阴阳掌的人,必须全身裸裎,涂抹掩日蔽月药膏,然后再藉由浑厚的掌力将药效打入全身筋脉,才能痊愈。
尽管涂药的事情可以找一名女子代劳,但是有足够的功力为段司雨运功疗伤的人,除了他这个现成人选之外,短时间内难以寻觅。
然而要段司雨不着半缕的让他为她疗伤,可是事关名节,她醒来之后,若是想不开,又要怎么办?
“唉!”东陵忍不住重重叹了一口气。
时间紧迫,段司雨又命在旦夕,他能不救她吗?
不行!
现在除了赶快救她,已别无选择。轻解段司雨衣裳的同时,他知道,自已再也没办法和她互不相欠了。
当她雪白的胴体呈现在他眼前时,他强迫自己闭上眼睛,为她全身涂上掩日蔽月药膏。他的指尖在她细腻的皮肤上滑过,勾勒出完美的曲线,柔软的触感令他心头怦怦然,更引发下腹的一阵紧绷。
他几乎想要将她紧紧拥在怀里,深刻感受她清纯的体香;迫切汲取她唇瓣那诱人的甜蜜,但……他不能!
他不能趁人之危,更不愿她将来恨他。
他强定心神,将她扶正坐直之后,将一身功力凝聚在两掌之间,贴上她光润的背部,为她运功疗伤……
经过一个时辰之后,他终于收回掌力,重重吁了一口气。
波光粼粼的湖面斟满了月色。
湖面波浪轻轻托着小船上上下下摇摆,似乎想要唤醒舟上沉睡的人儿,一下、两下、三下……
风的呼唤、船的轻摇,一次又一次的撼动段司雨的灵魂深处,她心中强烈的渴望苏醒过来,更何况周围的气息是那么温暖、那么熟悉,像极了她魂牵梦萦的那份思念。
“啊……”随着轻微的呻吟声响起,段司雨终于睁开眼睛。
“你醒了。”见她幽幽醒转,东陵那一向淡漠的俊脸还是掠过一丝欣喜。
一旦她能醒来,就表示她已过了最危险的阶段,往后只要多加调养,便能完全康复。
“东陵?”段司雨一见坐在自己身旁的人竟是东陵,难掩惊喜,立刻坐了起来。“我没死?”
“你没死。”
段司雨好奇的朝左右瞧了瞧,发现他们两人竟在一艘船上。
“我们在船上?为什么?”
“因为似水堂的湖光月色最是迷人,所以带你来瞧一瞧。”东陵避重就轻的说。
“似水堂?”段司雨一听,心里高兴极了,嘴里却还要问:“什么时候开始你对我这么好?”
东陵微微一笑,没有答话,拉她起身后,迳自走出船舱。
段司雨跟随着他来到船舱外,瞧着眼前朦胧夜色,确实是十分迷人,但她的一颗心却始终悬在东陵身上。
印象中,他不是个懂得体贴和浪漫的人,除了那次遇着大雨,他好心的替她祛寒之外,他对她的态度总是若即若离的,教她一片相思只能悬着、熬着,没个寄托。
如今,他不但带她回似水堂,还邀请她欣赏湖光月色,这是否暗示了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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