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眼神向段司雨和梧桐老叟示意,三人立刻前往大厅。
进了大厅,窦鹰一见东陵回来,立刻走了过来。
“回来了?”只见他年纪约莫五十岁,脸色红润,慈眉善目,说话时不怒而威,却又不至于让人望而生惧。
东陵应了一声,向窦鹰介绍段司雨和梧桐老叟。
窦鹰微微颔首,说:“白捍的事,你知道了吧?”
东陵瞅了梧桐老叟一眼,回道:“白捍之所以被打成重伤,全是因为他盗走了梧桐老叟的箫的缘故。”
“喔?”窦鹰听了,免不了有些惊讶。“你的意思是,是他将白捍打成重伤的了?”
“没错。”梧桐老叟索性自己承认。
段司雨在一旁帮腔道:“门主,你不知道白捍这个人有多坏,先是偷了梧桐老叟的箫,然后又抢走我的无俦呢!”
“东陵,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窦鹰听得有些糊涂。
“是这样的……”东陵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全都向窦鹰说了一遍。
“嗯,能将白捍打成重伤,你不简单。”窦鹰并非不明事理之人,不过白捍再怎么不是也是他麟凤门的人,如今教人给打伤了,他能袖手旁观吗?
梧桐老叟听出窦鹰的口气里除了赞赏还有一点兴师问罪的意思,忍不住回道:“你要是想为白捍出气,我可以奉陪。”
“老叟……”段司雨一听梧桐老叟竟然这么说,秀眉一蹙,连忙将他拉到一边去。“你怎么这么说话?”
“我有说错吗?”梧桐老叟一脸无辜。
“还说没有?你——”段司雨忍不住气得跺脚。
窦鹰见状,微微一哂,对东陵道:“跟我来,我有话要问你。”说完,他迳自出了大厅。
“你们在这里等我。”东陵向段司雨和梧桐老叟说了一声,转身走出大厅。
待东陵离开,段司雨才转向梧桐老叟,又去扯他的胡子。
“哎哟!痛啊!娃儿,又怎么啦?”
“你呀,又沉不住气了。”段司雨嘟起樱唇,埋怨地道。“人家窦门主说不定没怪你的意思,你又何必那样回话,教人听了多不舒服。”
“我也是实话实说呀!”梧桐老叟实在不觉得自己说错了。
“实话实说也得看情况嘛!像刚刚……唉,算啦!”段司雨懒得再和梧桐老叟争辩,双手背在身后,她不住朝厅外探望。
现在她只能祈求上天帮忙,让窦鹰不生气之余、还答应东陵的要求,准他离开似水堂。
厅外。
“你很喜欢那位段姑娘?”窦鹰瞧着东陵,开门见山地说。
“对。”东陵停顿了一下,又说:“我想将似水堂堂主的位置让给梧桐老叟。”
“什么?”窦鹰眸子一睁,有些震惊。
“请师父答应。”东陵一字一句说得坚决。
“为什么?为了那位段姑娘?”
“为了她,也为了我自己。”
窦鹰听了,忍不住重重叹了一口气。“我知道你的个性不爱受拘束,但是卸任一事,会不会太仓卒了?”
他和东陵虽是师徒关系,却情同父子,如今东陵求去,他不忍责怪之余,有着更多不舍。
“讲师父放心,梧桐老叟虽然率性了点,但他会是接替似水堂堂主的最佳人选。”
“那你呢?”
东陵一笑,轮廓分明的脸庞逸出一抹清狂。“隐居山林,平淡度日。”
“这就是你要的?”窦鹰的语气里明显多了伤感。
东陵瞧着他,诚挚的道:“往后有需要我的地方,我会回来的。”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东陵伸出手和窦鹰紧紧相握,两人在彼此眼中,看到了诚恳与信任。
窦鹰道:“好,我答应你,不过,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窦鹰附在东陵耳旁说了一句话,东陵先是一愣,随即会意过来,他浓眉一扬,愉快的笑了。
东陵一步入厅内,段司雨和梧桐老叟立刻围了过来。
“门主怎么说?”
“他答应了。”东陵话一出口,段司雨立刻高兴的搂住了他。
“太好了。”她简直欢喜得不得了,她的眉是弯的,她的眸是笑的,她的唇则绽放了一抹灿逾红艳的嫣然。
东陵紧拥了她一下,才放开她,转头对梧桐老叟道:“等一下我让商羽带你熟悉一下环境,顺便和大家认识认识。”
“好。”话一说完,梧桐老叟又觉得不对。“为什么不是你带我去?”
“我要先陪司雨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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