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在远方,有一袭不沾半点尘埃的白色身影,和一双不带喜怒哀乐的冷冷深眸,在静静注视着。
“这恐怕由不得你。”展逵朝段司雨逼近,首先发难,却陡觉腰间一疼,他反射性的退了开去,瞥见地上洒落了几滴血迹。
“别过来!”段司雨手中紧紧握着邪真剑,一颗心跳得超速,只差没破心门而出,尽管她已不如当年那般容易胆怯,但心中的恐惧依旧免不了。
“想不到你还身怀利器。”展逵睨了自己腰际伤口一眼,又恼又恨,一双怒目爆出凶狠的光芒。“亮刀,大伙一块儿上!”
一声令下,五人纷纷拿起大刀,现场顿时一片刀光闪耀。
邪真,看来今天我们要结伴进清水堂一游了!段司雨在心中叫苦,若论单打独斗,她或许还可以仗着利刃,出其不意的伤到对方,但像这样明显的敌众我寡的局面,她是真的束手无策了。
想着想着,段司雨一个失神,臂上挂彩,一阵疼痛渗染一片深赭。
就在这时,五枚金钱穿透人墙而至,同时打中展逵等人手腕,他们五人手上吃痛,立刻丢了大刀。
同时,白色身影潇洒而至,是一袭凉意、一身傲气。来者正是赫赫有名的似水堂堂主——东陵。
“啊,是你!”段司雨惊喜交加,险些无法置信。他正是让她苦等一个月的那位白衣少年。
“似……似水堂堂主。”展逵瞧见似水堂堂主到来,则是吓得脸绿了一半,差点跪倒在地上。
“五对一,很好。”东陵深邃的目光在展逵身上梭巡,就像一把利刃、一记猛鞭。
展逵听得汗如雨下,诚惶诚恐地解释,“小的不敢,小的……小的和这位姑娘开开玩笑罢了。”
“是,开玩笑时,不小心过了火,划了我一刀。”危机一过,段司雨仗着靠山在旁,开始扇风点火。
展逵暗中狠狠瞪了段司雨一眼,忙道:“似水堂堂主明鉴,小的真的没有……没有冒犯这位姑娘的意思。”
东陵长眉微扬,语气淡然。“那是我误会你?”
“没的事,没的事,都是小的该死,小的该死。”说完,展逵自行掌起嘴来,力道又快又狠,双颊转眼间已浮现五指血痕。
“既然你知道错了,那姑娘我就大人有大量,原谅你啦!不过你得对天发誓,从今以后不准再欺负人,不准再为非做歹,否则遭天打雷劈。”段司雨振振有辞地说道,俨然成了似水堂堂主的代言人。
“这……这……”展逵犹豫了起来,目光投向东陵。
“我想,清水堂堂主不会愿意听到任何有关于你的坏消息。”
“是,是,小的遵命。”尽管心里千百个不愿意,展逵也不得不当着众人的面,重重地发了个誓。
“嗯,虽然是个没诚没意、心不甘情不愿的誓,但老天爷也是听到了哟!”段司雨不忘把握奚落展逵的机会,又好心地提醒了他一番。
“似水堂堂主,没事的话,小的……小的先告退了!”展逵此刻已无心再跟段司雨计较了,因为再不走的话,下场恐怕要更糟。
“哼!恶人自有恶人磨。”段司雨目送展逵等人狼狈的离去,说道。
眼见好戏散场,围观的众人也一哄而散。
东陵轻咳两声,瞧着段司雨。“姑娘所说的恶人,不会是在下吧?”
“呃,失言、失言,该说恶人自有善人磨。”段司雨歉然一笑,眼中轻漾慧黠光彩。
“善人,是吗?”
段司雨用力的点点头。“是呀,你还记得我吧?今天勉强算是你第二次救我啦!”
东陵当然记得她,尤其是她那双熠熠生光的翦水双瞳,清楚反映出她的天真无邪、不染尘氛。
“再说,这次不是我嫁祸于你,而是你见义勇为哟!”说着,她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对了,一直忘了问你的名字。我叫段司雨,你呢?只知你是似水堂堂主,好像……又有个外号叫掷金逸少,是不是?”
东陵微微颔首,故意问她:“你还记得?”
“我记性好。”至于为何记得的原因,她当然不会告诉他。
东陵边向前走去,边道:“记得又如何?”
“你记得,我也同样记得,扯平。”他的脚步好快,害得她得小跑步才能跟上。
“我们本来就互不相欠。”东陵维持一贯淡漠的语气。
“啊?”听到这个口答,段司雨陡地睁大了明亮双眸。
他欠她一个月枯等的光阴,她则欠他八枚金钱了,现在他竟说两人互不相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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