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恶犬!要是让何英霞发现家里有闲杂人等,她会吃不完兜着走,而他当然是被扫地出门,何英霞才不会关心他的死活。
‘好!’宝玉点头如捣蒜。
他正有此意。一来他无处可去,二来他可以藉机帮她恢复记忆,并防止她寻短见。
‘如玺,你上去拿套体育服来给他换上。’他穿的戏服质料和手工都属一流,而且色泽鲜明,辉煌耀眼,红光闪烁,这么华丽的服饰实在很少见,他穿起来也很好看,可惜时代不对,现在这样穿显得不伦不类。
不一会儿,他换装梳洗完毕,不太自在地站在他们面前。是这身现代服装让他浑身不对劲,宝玉觉得自己像只穿了件寝衣。
华丽的衣饰褪尽,穿着半旧的便服,竟比原来更俊俏!
鬓如刀裁、眉如墨画、面如桃瓣、目若秋波,不光整个脸部是美的和谐统一体,就是把五官一样样单独观赏,也俊不可言。
他不是英雄气概的长相,他和眉清目秀的如玺同型,但如玺了少他一份风流倜傥和多情公子的气质。
他好像哪里不对劲?……他的辫子!让他看起来有些脂粉味。
‘贾先生,你的长辫子可以解开了。’如玉请他拿掉假发。
他顺从地动手解开,没想到他只拆开结辫,变成披头散发的样子。
如玺抱着肚子大笑。
‘你误会我的意思,我是要你把假发拿掉。’如玉走到他背后,准备帮他卸下。
‘噢!好痛!’宝玉叫了一声。
是真发!
怎么可能?她无法想像。
他这头及腰长发得留多少年?少说也要七年吧,而照他的年龄推算回去,七年前他应该跟如玺现在一样是个高二学生!难道他上的剧校不用剪头发?可是她看过的剧校男生都是理个大光头……
不管了!还是赶快帮他编辫子,不然他这披头散发的样子被看到,人家还以为是见到鬼了。如玺一手拿着烧饼油条、一手端着热豆浆向他的房间挪步。
‘如玺,你怎么不在餐桌上吃早点?’何英霞从厕所里出来撞见他。
‘去房间边吃边念书,今天段考的书还没念完。’他搪塞着。
‘快去念。’何英霞极注重如玺的考试成绩。如玺是她的骄傲,她常在姊妹淘面前炫耀如玺优异的成绩和资优生的身分。
坐上餐椅的何英霞一看到如玉,她整个脸就拉下来。
‘你明天真的不肯上班?’何英霞露出如鹰隼盯着猎物的眼神。
‘对!’如玉毫不畏惧她吃人的眼神。
‘你的良心被狗吃掉是不是?’何英霞一大早就发难。
‘我的良心是被你吃掉!’如玉顶撞。她的良心是被叫‘后母’的狗吃掉。
‘你敢跟我顶嘴?你这死丫头越来越目无尊长,我今天如果不好好管教你,怎么跟你爸交代?’何英霞指责。
‘我倒要看你怎么跟我爸交代你连假都不让我休的事!’她一脸淡漠。
‘你……’何英霞找不出任何让自己站得住脚的字眼。
‘妈,我要去学校了。’站在房门口的如玺无奈地说。
早上都由母亲开车送他上学,然后她再去证券公司炒作股票。母亲对自己好得没话说,就差天上的星星没摘给他,她是标准的孝子──孝顺儿子。
他有这样的母亲应该感到高兴,可是他却痛苦万分。母亲对如玉姊的迫害是他痛苦的根源。
不知母亲为什么那么讨厌如玉姊?如玉姊是那么好又那么乖,大大小小的家事都是她在做,而且把家里整理得井然有序,但母亲只觉得那是理所当然,就算如玉姊做得再多再好也改变不了妈对她的敌意。
难道不是亲生的就那么可悲?
他最不能原谅母亲的地方是她害如玉姊读不了大学。如玉姊不是牛也不是马,不需要为这个家奉献牺牲到那种辍学养家的地步。
‘哼!’何英霞抓起皮包,下巴抬得高高地离开餐桌。
只听见身后传来震耳的摔门声,如玉不受影响地继续吃早餐。
如玺对她做了个耸肩的动作后也走出家门,偌大的家只剩下她一人,一如往昔,在开店前的这段时间内,她得洗衣、擦地、买菜、去滨江市场批花。
想到自己乖戾的命运,如玉不由得心酸。
突地,如玺的房门被打开,一颗脑袋伸出来,探头探脑的。
对了!家里不只她一人,昨晚还收留了一个麻烦人物!
这位自称为贾宝玉的麻烦人物,昨晚可把如玺整惨了,连冲水马桶、莲蓬头都不会使用,还把如玺心爱的茶壶当夜壶使用,让如玺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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