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方忌威,算你还有良心……」
傅正龙话才说到一半,便被傅小柳责备的眼神打断了。
「哼﹗方状师,说了﹗我们不需要你可怜﹗」傅小柳淡然低喊,眸光清冷得似乎看破了一切。
「小柳,妳……」他急忙对方来福使使眼色,抑声低喊:「还不快点呈上你的状纸﹗快点﹗」
「哦﹗」被他这么一提醒,方来福才回过神,匆匆忙忙将状纸呈上前,「大人,这是我为傅家兄妹写好的状纸。请您过目。」
赵知县先接过状纸,随意地瞄了眼,却在瞥见其中的内容时楞住。
原以为状纸一定写得辞不达意,字迹也是歪七扭八、惨不忍睹的。没想到却是和他预估的大大相反,不仅内容写得是慷慨激昂,就连字迹也是苍劲而工整,一点也不像是个普通人为的啊﹗
「方来福,这可真是你自己写的?」赵知县不禁怀疑。
「没错﹗」方来福一脸得意的表情。天晓得,那可是他十四叔亲手写的,当然好啰﹗
「真是看不出来他能写得这么好呵﹗」赵知县搓着下巴苦思不解,看来,他真是轻敌了呵﹗
「大人,你说什么?」方来福问。
「咳咳﹗」赵知县连忙清清喉,故件镇定。「没……没事。」
「赵大人,还不快把状纸呈上来﹗」柳炎文颇为不悦地低声催促。
「可是……」深怕方来福的状纸会扭转柳炎文的判断,赵知县立刻小声地间向方忌威,「忌威,他的状纸写得真不错,你的呢?」
「状纸?没有﹗」
岂知,他竟一派从容地摊摊手。
「没有状纸﹗那……那我们……岂不是输定了﹗」
「我以为他会写得很差,所以才没有准备。」方忌威凑近他耳边,故件无辜地说:「若是你真的怕他的状纸会对我们不利,那只好请你把它……吃了啰﹗」
「什么?把它……吃……吃了?」赵知县脸色惨白。
「你还不快点吃﹗再不吃,等一下巡按大人硬是逼你拿给他看,我们真的输定了﹗」
「呢?真是这样?」赵知县被方忌威这么一恐吓,更加害怕了。「好……好吧﹗为了顾全大局,本官……就吃了它﹗」
说完,他咽了咽口水,就一把将方来福呈上的状纸揉成了一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姿丢进自己的嘴里,硬是吞下肚里。
他的举动立刻引来众人惊愕的目光。
柳炎文大怒,拍下惊堂木大喝一声:「赵功﹗你竟然在公堂之上胡乱吞纸?」
「柳大人,不瞒您说,我从小就喜欢吃纸,所以刚刚一看到那张状纸,我……我就情不自禁地把它吞进肚子里去了呀﹗」
「状纸?」方忌威故作疑惑的表情,将紧抓在自己手里的状祇在赵功的面前晃了晃,才说:「不对呀﹗赵大人,状纸还在我手上呀﹗」
定晴一看,方忌威手里的果然才是方来福的状纸﹗那……方才他吞下肚的究竟是什么?赵知县在心里惊呼,拚了命的催吐。
「状纸在此,请柳大人过目。」趁着赵知县还在催吐时,方忌威已将状纸呈给了柳炎文。
柳炎文迅速看完后,不由得惊呼﹗「方来福,你要替傅家兄妹告回春堂老板何大贵?」
「是,大人。」方来福上前,恭恭敬敬地对柳炎文说:「小的有极有力的证据可以证明真凶并非傅家兄妹,更非传家兄妹所误会的柳大人,而是回春堂老板何大贵﹗」
回春堂老板何大贵才是真凶?
不仅傅家兄妹,就连一旁围观的众人也陡地一怔。不过,最惊诧的当属始终沉着脸色观审的惠芸娘,和被方忌威整得狼狈至极的赵知县。
「哦﹗来福,你耍诈﹗原来,你是要告何大贵呀?害我替赵大人吓得一身冷汗呵﹗」方忌威故作恍然大悟般的低呼了声。然后,又动作迅速地跳到围观的群众里,一把揪住正蒙着头想落跑的何大贵。冷笑道:「咦?这不就是何老板吗?真巧﹗你也来凑热闹啊﹗」
「你……你快放开我﹗快放开我﹗」
见他还想跑,柳炎文于是喝令一声:「来人呀﹗把何大贵给我押上来﹗」
「是。」众衙役于是齐拥向前,七手八脚地把何大贵押上前来受审。
「大人,饶命啊﹗」
看着何大贵被撤出来问审,赵知县坐立不安,惠芸娘则花容失色。
「何大贵,从实招来,你可有杀害震远镖局上下十多人口?」柳炎文语气满是威严。
「大……大人,我……我是被冤枉的啊﹗」何大贵惊吓不已,开始糊里糊涂的扯谎,「我根本不认识傅青山和什么震远镖局的人,怎么可能会先用砒霜加在他们的饭菜里毒死他们,再用青龙剑在他们身上各刺一刀好嫁祸给别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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