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摔坏了我的明珠,我要你赔我!」她伤心地哭喊着,浑然未觉额头上的伤口正淌下鲜红的血,一点一滴的染红她身上雪白的衣裳。
祁云转过头来,想也没想地伸手一推,宁忻再次跌卧於地,不过,这一次她没能再爬起来,已晕了过去。
围观的小贝勒、小格格们发出一阵惊呼声,引来嫔妃们的注意。
「忻儿?」一名身着深红锦缎的艳丽女子连忙趋近她身旁,满脸担忧地叫唤着。她正是干隆的妃子香妃娘娘,也是甯忻的姨娘。
一见着宁忻血流如注的惨白小脸,香妃心焦地唤道:「来人啊!快将甯忻格格送往香甯宫,并宣御医!」
干隆闻讯也随即赶来,严厉的双眼环视众人,喝斥道:「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是谁把宁忻弄伤的?」
众人闻言皆低头不语,怯怯地偷瞄着他充满威严的冷肃面容。
见无人回应,干隆正要发顿脾气时,祁云抬头挺胸,无畏的走出来。
他的黑眸直视干隆,朗声道:「皇阿玛,人是我失手打伤的。」
干隆眯起眼,不悦地注视着自己的爱子。「你身为堂堂皇子,竟和一名年幼的格格这般计较,还失手打伤了人家,你可知罪?」
祁云倔强地抿起嘴,屈膝回道:「儿臣只是看不惯甯忻格格骄蛮放肆的行径,为了不让她欺负芷芯格格,这才伸手拉开她,儿臣并非蓄意行凶。」
「住嘴!」干隆大喝一声,「你年纪较长,竟不思好好排解纠纷,还出手伤人,这便是你的错,怎可狡辩!朕决定罚你二十大板!」
众人一听,无不倒吸一口气,唯独祁云仍神态自若,不过一张脸冷冷地绷着。他虽不再争辩,但心中牢牢记住了宁忻,他已认定她是仗势欺人、骄矜且蛮不讲理的任性女孩。
美好的春日聚宴就因这次的事件提早结束了,却也种下了一桩姻缘,揭开了一段爱怨情缠的序曲……硕亲王府悦宁阁
雅致的花厅里,传出如天籁般婉约动人的琤琤琴音,只见琴案旁坐着一名容貌妍丽如玉琢般的清艳女子。
然而,这张肤白胜雪、明艳可人的芙蓉上,却净是清清冷冷、幽幽淡淡的肃漠神情。
那双明眸冷得像是雪中的一泓幽泉,又像是深夜里的寒星。
这名女子正是硕亲王的长女甯忻格格,也是他的正室常福晋的独生爱女。
自从十二年前常福晋病逝,硕亲王立即将宠爱的妾妃基芙斯那氏韵扶正,之後,宁忻更是被冷落一旁。
这几年来,她已习惯清冷幽静的生活,深居简出,并不过问王府里之事,也不再去想些令人神伤悲痛的过往。
一曲奏毕,一名年轻的丫鬟迎上前来,奉上一杯茶。「格格,歇一会儿,喝口茶吧。」
宁忻接过瓷杯缓缓啜饮着。花厅的门突然被推开,负责服侍宁忻生活起居的吴嬷嬷气冲冲地走进来。
「气死人,真是气死人了!」她涨红着脸,肥胖的身躯气得轻颤,唉声怨道。
「吴嬷嬷,是谁惹你生这麽大的气?」丫鬟小红睁着大眼,不明所以地问。
她忿忿不平的数落着,「今儿个王爷从宫里带回不少丝绸缎子,说是皇上赐予的,要给福晋、格格们做新衣裳,谁知福晋恁地偏心,芷芯格格也霸道,竟将所有的绸缎全给霸占了,老奴想拿一、两匹布还被斥喝了一顿,真是岂有此理,完全没有把格格放在眼里,老奴实在愈想愈不甘心!」
甯忻闻言,淡淡地一笑。「无妨,我并不需要做新衣服,随她们去吧。」
吴嬷嬷心疼地瞧着宁忻。她随着常福晋来到硕亲王府,也是她将格格一手拉拔长大,常福晋和格格所受到的冷落委屈,她全看在眼里。
常福晋是个端庄怯弱的女人,并不懂得讨丈夫欢心,才刚嫁王硕亲王府没多久,王爷便纳了妾妃,也就是现在的韵福晋。
韵福晋娇柔妩媚、风情万种,嗓音酥软带嗲劲,手腕高明,极尽讨好奉承之能事,因此深受硕亲王眷宠,没多久硕亲王全部的心思都在她一人身上,更加疏远冷落元配夫人。
不久,她即为王爷生了个小贝勒,地位因此水涨船高。反观常福晋,和王爷结缡多年,却只生了甯忻格格,之後因不受宠幸,便也未能再生下一儿半女。
常福晋心知自己不受丈夫宠爱,愈显郁郁寡欢,愁眉深锁,久而久之,竟积郁成疾,绮年便香消玉殡,留下年仅八岁的宁忻。
宁忻自出生以来,虽贵为正室之女,却从不受到重视,从小就缺少父亲呵疼及爱护,反倒是韵福晋所生的宣瑾、芷芯独占了硕亲王全部的关爱,因此宁忻在硕亲王府里就像一抹影子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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