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司徒暮一把将怀中人推开大吼。他最怕的不是风烟(22)的无情与冰冷,而是她无心进出的脆弱。一年前的那场血腥是她这辈子最不愿忆起的,也是从那次后,她对他愈发冷漠,若即若离,如深秋的风。
风烟(22)踉跄后退几步,不言语。她还能说什么?对司徒暮说什么都没用,无论怎么说皆打动不了他的石头心。也许要解脱,惟有他所说的一条路——死。夜风来袭,风烟(22)克制不住打了个喷嚏。“见鬼。”愤怒的咒骂声,“我不是警告过红儿,不让你晚上站在花园里的吗?”他将其拦腰抱起,快速进屋。风烟(22)的体质在一年里逐渐衰弱,一旦着凉感冒,往往就发烧,有时连续数日体温高得令人咋舌。她没有拒绝粗暴的体贴,拒绝是多余的。窝在宽实的怀抱中,她汲取所有的暖意,闭上眼——她有些累了。进了屋,司徒暮才发觉怀中的人已沉沉睡去,后花园离他的卧房有一段距离。“王爷……”坐着打瞌睡的红儿惊慌极了。
“你下去吧。”他低声喝退侍女,将风烟(22)小心翼翼地放上床,并替她轻轻脱去外套与鞋子,最后盖上被子。
“你也只有在睡着时才会安分地待在我身旁。”坐在床沿上的人一边轻抚另一人无血色的脸颊,一边自言自语,深情的视线并未注意到她浓密的眼睫毛不安地颤动一下,“我该拿你怎么办?为什么你就不肯安份地留在我身边?为什么我们非要互相折磨……”
“王爷,特使大人到。”门外传来王府老管家沙哑苍老的声音,司徒暮甩甩头,甩掉一时的儿女情长情戴上威严的面具走出卧房,脚步声越行越远,直至消失。
风烟(22)睁开眼,她习惯闭目养神以躲避司徒暮层层密不透风的关爱。这一年来,她没有一晚睡得香露《只有幸福的人才能一夜好梦,她不幸福。
当然,每次如方才的真心诉语她都一字不漏地听在耳中,听多了,麻木了,却往往为此伤神。她要怎样挣脱他自私缠住彼此的情网,拥有一直最渴望的自由呢?
她不稀罕他对她好,他对她越,她就越害怕。
逃已不能逃,她还有别的办法离开他吗?
落英缤纷的季节,皇宫内依旧一派争奇斗艳的景象,深秋于此只不过是徒添的哀愁而已。
"逸园”中,宫女侍卫站立如林,原因只有一个,皇帝陛下在此赏落花。陪同他的不是什么爱妃宠臣,而是暮王府的一名小妾。众人皆想不通,为什么这个姑娘算不上绝世美女的清秀人儿竟能令司徙两兄弟另眼相待,宠爱有加.印象中,司徒朝虽待人和蔼,但亲近的除了离宫出走的曲贵妃外,只有眼前园中的无来历女子。
"昨晚他没对你怎么样吧?”司徒朝关心地问,一边将亲手剥去皮的贡桔递给风烟(22)。"他能对我怎么样?除了囚禁我,别无它法。”她望着树上片片紧接凋零的黄叶如旋舞般坠落,仿佛见到了自己的生命一点点被抹去。"他是动了真情了,难道他为你所做的—切都不能感动你吗?”对于自己的兄弟,他还是关心的。
"感动?”风烟(22)侧头,然后苦笑,“惟一能感动我的是放我自由,而这一点他却从来没有做到。我想他这辈子都感动不了我。”
这么绝情?司徒朝为兄弟的情路坎坷皱眉:“你对他没有感觉吗?"
“怎么会没有?”她反问,站起身,“只是我自已也分不清是什么感觉。”
“恨他?”
"恨?多奢侈的字眼。我对他连恨都恨不起来。若一定要找个词形容,那只能是悲哀。”"这一年来每次看到你郁郁寡欢的样子,我就觉得内疚。若不是当初朕多事,你现在必定不会这样。"
"天意吧,也许老天爷注定让我毁在司徒暮手里."她悲哀地叹道。
“要不要朕帮你逃脱?”他眼中闪现精光,突然问.
她微一愣,狐疑道:"您不怕他同您反目吗?军政权可在他手中。”
“眼下有个机会,就看你愿不愿意。”司徒朝语带深意。
“什么机会?”
"朕的密探有报,说近日司徒暮将派人刺杀朕,乘机夺位。这次北之国的特使来此主要是同他达成协议他娶北之国的芙蓉公主为妻,北之国就漠视他的篡位,”他不是真的无能,而是无心恋政。“你的意思是……”“你同朕一起逃,把皇位权力奉送给他。”
“他不会放我走的。”她摇摇头,司徒暮在她周围张着一张网。“朕有皇宫的密道地图,宫外也早巳安排好了。只要—入夜,就可以潜出城。”“可是,以我的身份在晚上进宫,他必定在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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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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