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非得要这样作贱自己才觉得快乐司徒暮厉声喝问,下抿的唇显出他的愤怒。
“那你何苦来让我作贱呢?九五之尊的你何不让我自生自灭呢?”她冰冷的言语令特地赶来的人如五雷轰顶。
“都到这分上了,为什么连守候的权利都不给朕?朕做错了什么?”他弯下腰,拉近彼此的距离。
“没有错与对,只有该与不该。王爷自重,风烟(35)仅是一缕轻烟,不值你留恋。”
“不,恐怕朕是一粒尘埃,挽留不住你的视线吧。”他冷哼。
“王爷请别自寻烦恼。”她不愿与他太过接近,”甜儿,扶我起来。”
“不用唤甜儿,朕在这里,你不需要其他人。”司徒暮霸道地抱起瘫痪在地的无情女子。
她闭上眼躲避另一人的容貌,就像从前一样冷漠对之,刚才兴奋的心情在遇到他后已一扫而空。
司徒暮没将怀中人抱回房间,只在大树下的石椅上觅到一方休息处。
“你没有睡意,何故借此躲我?”他不是傻瓜明白她无声的拒绝。
装不了就坦然面对,她睁开眼,望向另一对眼眸的隐密处,表情全无。
“风烟(35),不要这么对朕。”他受不了这种缄默的惩罚。
“唉……”被要求的人除了叹气也只能叹气,她由衷地感到无能为力。
“不要离开朕,再也不要离开朕。你不爱朕没关系,但一定要留在朕身边。”他抓住她片刻的软化。
“好。”若两个月前她一定会如此回答,可是此刻她只有缓缓摇头,“有可能的话我想离开西京。”
司徒暮脸色大变,他想到她在练习以拐杖行走,也注意到她脸上已不显眼的淤青及外衣上沾染的灰尘。
“为什么?你都不能行走了还惦记着什么天、什么地,还要盘算着去蹬什么青山,去渡什么大海,去闯什么沙漠。别忘了你的腿是怎么残的,你不怕有一天会尸骨不存吗?”
“能死得其所,风烟(35)甘愿。”她倔强地坚持,一如继往。
“朕不会答应的,哪怕只能留住你的躯壳。”他也是照旧不妥协。
“我不阻止王爷的霸权,王爷何苦拦截我的自由。”
“说到底,你是怪我没答应让你当皇后,好,大不了我封两个皇后。”他咬咬牙,这是最后的退步,宁有两个皇后也不能废芙蓉皇后,理由很简单,就为他的国家,他的政权。
“真自私。”她嘲弄地微笑,“我与皇后不搭界放心。”“究竟要朕怎么做?”“离我远远的,别再来看我就可以了。”她下定决心将他伤得面目全非,他们之间最大的错误就是一个“情”字。
久久……她听到了他体内有样东西如易碎器皿般破裂的声音。
司徒暮是令人心疼的一脸迷惘,他惶惶地放开怀中人,似无主游魂般起身离开,口里喃喃自语:“怎么会?怎么会?”
是啊……怎么会?她怎么会讨厌他?就算不爱,也不能讨厌啊……
他为她所做的竟换来讨厌?他该相信吗?
还是没有答案……
简陋的客栈房间内,一盏昏暗的油灯下,苏笑世伏案疾书。在东之国流浪半年,他只能提笔给风烟(35)写第二封信,算算日子,她也应该拾掇起凌乱的心绪,想清楚自己要的是什么了。风烟(35):
挑灯夜战,全为你能于九月八日东之国京都东夷西城门相见。一个人的漂泊实在孤单,所以带着苏悲、苏甜乘马车投入我的怀抱吧。我们相携邀游天下,相信必不会有憾。我将在城门口守候三日。
苏笑世他写完信,将只有几行字的信笺小心翼翼折叠好,套人信封。一个月后,风烟(35)可收到他的信。数月的逃亡,他不但不觉辛苦,而且还乐在其中,幸运的是他在游山玩水的同时竟无意间遇到了当世的神医——鬼怨,也许在他无止境的纠缠下,鬼怨会答应医治风烟(35)。
“喂,你到底要把我绑到什么时候?”房间一侧阴暗角落里,一个深沉沙哑的嗓音打破了宁静。
“直到你肯答应医治风烟(35)的腿。”他懈洋洋地回答。虽然这位当世神医因不明的原因不愿下山救人,但他仍一不做、二不休,将她绑至东夷。
“你……”鬼怨强忍住怒气,“就算杀了我,我也不会医治那人的。”她坚信“士可杀,不可辱”。
“我杀你做什么?杀了你又不能医好她的腿。”他的笑容也是懒懒的,完全配合其特殊的脾性。“我曾发过毒誓,在十年内不救治任何人。”她无力强辩,只希望这可恶的无赖能难得地讲些道理,但事实证明有些人是天生不讲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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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暮
风烟(35)
命中注定后知后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