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你怎么能懂得我的想法?”她读出她的心思,算是解释了一句。
“那……那您说句什么话让我带去吧?”
“哎……”风烟(37)垂首,半晌才道,“物是人非,请王爷将‘风烟(37)笛’赐回。”
虽然苏甜不能理解,但仍努力记住这句话赴命。
“王爷,别怨恨风烟(37)的铁石心肠,走到今天这种义无反顾的境地,不正是你逼出来的?一生一世,轮回不已的情爱不是你我这类自私的人能贪求的。”
寡情的人独自在内心苦苦哀惋。
另一方面,苏甜总算是见到了何谓龙威了。她被召见时,司徒暮正同芙蓉皇后对弈,她惨白着小脸把要带的话一五一十地道出。
“什么!”司徒暮原本做好遭拒绝的准备,因此一开始仅脸色阴晴不定,直到最后一句话,他才“刷”的一声自坐座椅上站起,碰翻了棋盘。无辜的白子、黑子似雨点般散了一地,芙蓉皇后紧张得双手紧抓住椅子扶手,白嫩的手背突起一根根青筋。
“她就这样狠心?朕从来还没对个女人像对她一样的。连‘冰笛’都送还给朕,朕送她曲谱也送错了吗?是,朕是将国政放在第一位,是不给她自由,但她就不能替朕考虑?”他边厉声责问,边砸着双手能举起的任何一样东西,金漆的茶杯,青花瓷瓶,水晶镇纸,碧玉拼盘……无一幸免于难。“想脱离朕?告诉她,朕宁可把‘风烟(37)笛’一把火烧毁也不会赐还的!让她死了心,别再奢谈什么自由。要不然,下场就是这支‘冰笛’”司徒暮夺过送回的定情物,二话不说便将其砸个粉碎,而一切的愤怒也因
笛子的香消玉殒而止。刚刚怒发冲冠的人此刻也冷静下来,神情颓丧。
“请皇上息怒。”侍候在旁的宫女、侍卫一见形势好转纷纷下跪。
“都下去。”司徒暮无力地下令,并对苏甜道,“你也下去吧,把朕的话带给她。”
在闲杂人都离开后,乱糟糟如同经历一场战争的宫殿内惟独剩下他一个人舔着撒了盐的伤口。
他送她曲子,这些曲于是他令有“乐圣”之称的秦三少特意谱的。他没让谱那些哀怨悲伤、赚人热泪的曲子,无非是希望这些曲子可以使她在打发时间的同时能够更快乐些。但似乎他一辈子都在不断地被她拒绝于心外,所做所说枉是徒劳,这怎能不令他沮丧?
要求赐还“风烟(37)笛”?不可能!她归还“冰笛”的深意就在于斩断他们之间的牵扯;要求赐回“风烟(37)笛”,无疑又是老一套的乞求自由,他能不心寒?这个忘恩负义的女人,冷酷到冷血,无情到绝情。何苦?他何苦?前辈子定欠她的债未还,他真的就永远如此被动吗?
“来人。”独自静下来沉思很久的人唤来侍卫与宫女,“把这里打扫一下,传工部尚书进宫。”
司徒暮在一瞬间又寻回天生王者的风范双眸闪露出他人格中占至大半的残酷与冷漠多的事情同感情就是在片刻中觉悟的。
三日后,风烟(37)接到迁出暮宫的圣旨,她与苏甜将被迫迁入历来失宠嫔妃的住所——冷宫。宫中也传出流言,众人交头接耳传说的一件事就是神秘女子,风烟(37)不再受皇上宠爱。皇上已经三天未过问风烟(37)的任何事情,没送去一件物品,没遣人去传过一句话,仅一道圣旨,也是下令搬迁进冷宫的,看来这残废女子的大势已去。
“小姐,我们这下惨了……”苏甜甜甜的笑容在见到破败的宫殿后刹时转换为苦皿脸。一接到圣旨,她们主仆俩二话没说就打理好简单的衣物迁入这所囚禁过世上最悲哀红颜的残宫。
斑驳的墙壁坚硬冰冷,无人打理的花园杂草丛生,大部分的草竟有半人多高;高大的古树上憩息的是些哑声嘶叫,食腐肉的丑鸟,夜半一两声啼叫犹如不甘冤死的女鬼在无炽的暗角声声呜咽。这座埋葬了无数霉运美女的大坟墓不愧被称为冷宫。
“有何惨?总算是个安宁的地方,也不会有人再打扰我们了。”风烟(37)不为所动,司徒暮如何对待她已不重要,她对他已死心了。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哀莫大过于心死。
“随便挑一间干净的住吧。”面对一副惨景,她依然冷静如昔。昔日四处流浪时更糟糕的情况都出现过,与露宿荒山,夜投破庙相比,冷宫还算好的。在物质上,她一向不讲究。
于是两人就较干净的打扫出一间,洗的洗,擦的擦,晒的晒,一下午的忙碌很快换来夕阳昏黄的暮色。
“小姐,今天晚饭怎么解决?我的肚子好饿。这冷宫除了一口大破铁锅什么都没有。没米、没菜,更别说肉了,就连后花园那口井里的水也都是混浊不清的。”苏甜担忧着最基本的日常生活。
耽美书斋推荐浏览: 余眇
司徒暮
风烟(37)
命中注定后知后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