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有一个隐士,姓风,她有一个女儿叫风烟(42)。后来他又领养了一个少年,少年也跟他姓,姓风。少年同风烟(42)一起长大,不知不觉中,他喜欢上了与自己青梅竹马的女孩,而隐士也有意让这两人成婚。但风烟(42)拒绝了,她在成亲之夜离家,从此音讯全无。隐士因女儿的出走而病死,少年埋葬了养父后决心在家里等自己的逃妻回家。他从少年等到中年,终于让他等到了自己的心上人……”
风烟(42)停顿一下,而司徒暮静静地听,他清楚这个故事中的风烟(42)是自己那如谜一般的师傅。
“……风烟(42)回来了,但却怀了孩子,至于孩子的父亲,只是个不知名的盗匪……村里的人都看不起风烟(42),所有人都排斥她,只有已不是少年的那个人依旧愿意照顾她、娶她。可是风烟(42)又拒绝了他,带着刚出生的女儿隐居于一处人迹稀少的山林,与世隔绝地生存着。而那个被一再拒绝的人则还是等着……
“又终于有一天,他等到了风烟(42),这时的他已是个老人,而风烟(42)却只有十七岁,因为这个风烟(42)正是那个父不详的婴孩。风烟(42)从这个风姓老者的嘴里知道了很多关于自己母亲的生前事,也得到了母亲留给她的‘风烟(42)笛’……”
“那老者呢?还有风烟(42)的母亲呢?”
“风烟(42)的母亲其实很早就死子,在风烟(42)只有十五岁的时候,她微笑着告诉女儿,她要找寻真正的自由,然后再也不回来了……结果第二天早上她就死了。至于那老者,他也死了,在得知自己等了一辈子的人再也不会回来后,他也死了……”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司徒暮突然觉得好冷,有种不祥的预感笼上心头。
“没什么,只是突然想告诉你……”
“这样的故事,我不想再听第二遍。”
“我也不会再说第二遍,但这样的故事或许会发生第二遍,不是吗?”
“你想暗示我些什么?”司徒暮脸色灰白如土,语声中是止不住的颤抖。
“王爷多心丁。”她挣脱他的怀抱,淡然离去。
他从来不懂得她想要的是自由,不像那个姓风的男子那样能理解她的母亲。不过,无论是哪种情形,名唤风烟(42)的女子的宿命或许真的只有一种,第一编、第二遍……重复的结局不会改变了……
西之国皇宫的朝殿上,站立两排的朝廷大臣惊异地看着他们一向公私分明的皇上今日早朝时却带着一名残疾女子,但令他们诧异得合不拢嘴的事还在后面。
“刑部尚书何在?”司徒暮俯视脚下一干臣子,大声问。
“臣在。”
“你对朕前日处理刘德妃一事有些意见,是吗?”
“是。”没有害怕,席仲熠理直气壮地回答,众朝臣为他捏把冷汗。
“嗯,你不妨说给朕听听。”一国之君没有愤怒,相反,是赞赏地点点头。
“所谓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何况是后宫一名妃子,说穿了不过是个妾。按我朝律法,谋害他人致死者,当斩。即使她是皇上的妾,将军的女儿。皇上是皇上,将军是将军,刘德妃是刘德妃,三者虽有关联,可是不能因为这关联而置律法不顾。还记得皇上亲口告诉微臣,一个国家的治理靠的是法治,而不是人治,恕臣斗胆,皇上您昨日对此事的裁决就倾向人治。”
“那依爱卿之见,此事该如何法治?”刑部尚书的廉洁公正是他一向了解的,也是他把他从一个边疆小吏提拔至尚书的原因。
“按律法当处以死刑。”回答的人斩钉截铁。
“皇上万万不可。”丞相急忙出列阻止。
“罪臣膝下惟有一女,求皇上开恩。”刘将军跪求,两老友对望一眼,皆不懂司徒暮何以改变主意,“若要处死小女,不如处死罪臣吧。”
“风烟(42),你来裁决,朕信得过你。”
司徒暮此言一出,举堂哗然。什么时候朝廷的事由一平民女子裁定了?
“王爷何故定要我将话讲明?甜儿冤死的罪孽已经令我喘不过气,如今又加上刘德妃的……秋月,推我回宫吧。该留的留,该走的走……这皇宫对我来讲全是恶梦般的回忆。”
风烟(42)避过丞相与刘将军投来的哀求视线,忽略刑部尚书探寻的目光与众臣感兴趣的打量,出了朝殿。刘德妃的结局,她不需要亲耳听司徒暮裁决也能肯定,这下子,她终可了无牵挂……
司徒暮果然判了刘德妃死罪,同时却给刘将军予以赐封,安慰一下痛失爱女的老功臣。在处理完其他政务后,他满意地退朝,回宫的路上却遇到受风烟(42)差遣的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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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暮
风烟(42)
命中注定后知后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