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怕朕治你的罪吗?”愠怒的声音。
“因为我没有跪在您脚边哭喊着求救吗?事到如今,我只后悔当年为何寒窗苦读近二十年,只为进京看一看那个负了我娘的男人。一入官场深似海,有些事虽然冤屈,我却不想再怨,也不愿求您。您走吧,我什么都不想辩解,辩解了也是枉然。”
“你……放肆!”
谢君恩裂嘴笑了笑,为高高在上的另一人所流露的气急败坏,他知道自己这些年来因怨恨和悲哀而绷紧的理智和神经终于在此刻全告崩溃。
“放肆?也许是有些放肆了,不过为了那个在江南等您等到死的女子的清白,我可以告诉您实话。那封信是我的笔迹,却不是我写的,我也犯不着去勒索官银,更无须多此一举干杀人灭口的事。”
“原来你还在为你娘的事怨恨朕,这些年你就在朕身边,每天看到你在朕身边做事,朕就以为你已不怨了,没想到……”
“您太自以为是了,以为您给了我权利和荣华富贵就可以稍作弥补了吗?枉然!”
“唉……既然你说没做,朕相信你便是,朕就连夜让人把此事彻查清楚,帮你翻案。”多多少少的负疚,年少时种下的风流苦果年老时不得不硬咽进肚。
“不必!宫内您就有十七个阿哥,十个格格,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不必为我多费心!”一再拒绝,这是他为他可怜的娘争的一口气。
“不识好歹,朕好心要化解这段怨恨,你却一再不当回事,迂腐!”忍无可忍,任何一个帝王皆容不得他人的一再反抗。
“请皇上治微臣的罪。”他朗声道,一副坚决不退让的赴死神情。
“好,好,有胆量!不过虎毒不食子,朕不治你大逆不道的死罪!死罪可免,活罪难饶,朕要你出家为僧,好好闭关思过、修身养性,等想通了最基本的世事人情才允许还俗出关!”
错愕!万万猜不到的结局!谢君恩双眼怔怔地看着来人怒气冲冲地离去!君无戏言,明日他竟要人寺削发为僧!
“哈哈哈……”他狂笑。
果然,总输他覆雨翻云手!云颜和他,有缘……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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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蒙蒙亮,看守的狱卒睡眼惺忪,见探监的老少四人便瞪直了眼打量许久。感觉带着谢盈走了很远的路,一夜未能安眠的云颜疲累地朝衣衫零乱的守门人勉强笑笑。
“这位大哥,我们受和大人所托探视入狱的谢君恩大人。”
“和大人?什么和大人?谢君恩是朝廷重犯,上头有令不能随意探视。”
云颜会意地将十两黄金塞进对方破了洞的衣袍内。
“大哥,帮个忙吧,是和坤和大人所托。”
“早说嘛,进去吧。”
幸好她想得周到,要李总管先去找权臣和坤打点好一切,要不然要见谢君恩难于上青天。云颜看看一脸焦忧的老管家,再看看睡意未退的哑儿,心里说不出是何滋味。
“盈儿,先生方才路上同你说的话你都记住了吗?”她不放心地最后叮嘱更为疲惫及不安的女孩。
“嗯,先生放心,为了我爹,绝不会哭。”退去红润的小脸有着悲伤惶恐的坚定,使得长者们深感自己的残忍。
连哭泣都不允许吗?如果盈儿再也见不到其亲爹的话,为什么连哭泣都不能?
踏着潮湿的走道,寂静的牢狱内只闻老鼠的“吱吱”声响,暗处蜷缩的人影粗看如同躲着的鬼影一般。谢君恩站了一夜,痴痴地看着铁窗外的月亮逐渐西移。听着真真切切的脚步声停于自己的牢门外,他愣是不回首。
“爹……”挣脱出身边人的束缚,紧贴着牢门的谢盈恨不得自己娇小的身躯能够挤过狭小的栅栏缝隙。
“老爷!”老管家苍老的嗓音沙哑了。
云颜什么也没说,仅仅是怔怔地等狱中挺立的背影缓缓转身,四目相交,悲喜难分。
“你们怎么……怎么来了?”蹲下身,把自己的脸和女儿冰凉光滑的小脸紧贴在一起,他伸出双臂搂住了对方的纤腰,可就是无法拥入怀。
“先生带我们来的,爹,你会没事的,对不对?”
“啊,没事的,爹什么事都没有。”不是假话,也算不上实言,他不忍女儿担忧伤心。
“爹什么时候回家?能赶得及中秋吗?先生做了很好吃的鲜肉月饼,盈儿先拿来给爹尝尝。”谢盈迫不及待地从哑儿手里接过食盒,取出尚留余温的食物,送到谢君恩唇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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