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我自己知道只是扭伤。要不了几天就好了。”乔安轻轻回我。
我招了车,司机见我们一身酒气,想拒载,我马上在他面前放下一张百元大钞:“送我们到淮海路那儿,不用找。”
立时三刻摆平了,终于安然到陈思家了,我和杜兰赢得跟条狗似的,陈思家那几百阶楼梯,再加乔安那一百几的重量,老天!
喘了半天,我见陈思仍糊里糊涂的,又去放了一缸水,拉陈思起来:“去洗澡,乖,洗澡去。”
一边指挥杜兰,“你照顾她,我来看乔安。”
乔安外套被我烧了,衬衫倒还于净,鞋子也一早脱下来丢进超市旁一家医院前的垃圾筒,无独有偶,那儿还有受伤病人丢下的沾血的破衣,裤子也是一齐烧了的,因此他身上只余衬衫和内裤,我看着他受伤的地方,的确是扭伤,可脚踝已肿得不能行动,足底也有擦伤。
我走进浴室拿了块小毛巾,找了盆子从医药箱里拿出消毒水先清洗消毒他的脚底。
而后在他扭伤淤血处热敷,还用吹风机一直吹热风不让毛巾冷下来,直到他痛得叫出来,我才改用冰袋替他冰救。
他立时止了痛,而额上已满是汗了。
我抽一张纸巾,粗鲁地替他抹去汗。这半天陈思也该出来了,我去酒柜倒出一杯酒。
他正要伸手接,我一转身进了浴室,陈思正在哭,我把酒递给她:“喝下去,镇定一点。”
随即回身出来,替自己倒了一杯。
乔安又伸手,我端起来自己呷一口,审视着他。
他终于对上了我的眼,“能否给我一杯酒?”
我倒了满满一杯,重重地放到他手边。
“你似乎很不喜欢我,为什么?上一次见面你对我的敌意还没这么深,你既然讨厌我又为什么要帮我?”他喝下两口酒,并不逃避我的眼神。
我由鼻子里哼出来,“你也配我帮?要不是因为受伤的人也看见过陈思,我根本不想救你,就让你在那儿被劫匪回头砍死又有何不好。”
“呃……”他一下子没料到我的话那么辛辣,呛得出不了声。
我咄咄逼人地指住他:“就算抢劫,你们怎么会走到工地里面去?你身上有那么多血不可能只捅了人一刀又没把刀拔出来,反正这件事讲不通的地方多了,我不理这是怎么回事,第一次见面对你客气是因为你让陈思快乐,现在讨厌你是你让陈思哭。我才不管你是什么玩意,你只要带给陈思危险的话,明天一早我就叫人来把你抬到医院去,管他有没有警察找你,与我何干?或许为了不让你把陈思说出来,我该把你装进旅行箱丢到河里去,你这家伙这么复杂,根本不能让陈思幸福,留你何用?要不你答应不说出陈思的名字,明天一早我找人来抬你到大饭店住,这样如何?只要你保证从今往后再不认识陈思,也不再和她见面,我就送你去。”
“好。”乔安的眼神里藏着深深哀伤。
“不——”尖叫的是不知何时跑出浴室的陈思。
“不关你事,”她脸颊泛着潮红,看来是酒精的作用,冲过来粗鲁地抓住我,“这是我家,你凭什么这么说话,你给我出去,你们都走,我不要你们这两个朋友,滚出去。”
她不知从何来的力气,将我推出门外,又将杜兰和我们俩的包扫出来,而后“砰”地关上门。
我们俩面面相觑,正尴尬间,被人凌空抱起,并掩住了我的唇。
我立时知道是乐凡,且他又用了隐身装置。
他示意我住声,而后由陈思家阳台又飞了进去,古阳想必一样。
我们不敢动门,只侧耳倾听大厅内的动中。
好一阵子,只有陈思不住地喘气声。
还是乔安先开口了:“你哭过了?”
“是。”
“因为害怕。”
“不。”陈思几步冲到他面前,抓住他的手,(这个画面正好从门开的缝隙中看得见)“不,安杰罗,不是害怕,而是伤心。”
乔安温柔地看着蹲在身边的陈思。
“你不问我伤心什么吗?你不问,可是我想说。”陈思的声音动人的犹如在吟着最凄美的诗句一样:“安杰罗,我爱你,对,你没有对我放电送花,可是在一起工作时我就爱上了你了,后来,你回应了我的示爱,我很高兴,虽然你从没说过你爱我,但我知道你是爱我的,而且我一直是自信的,哪怕你比比尔盖茨还有钱,哪怕你的事业是世界第一大企业,我依然相信我有能力也有自信陪你共渡一生。可是当今天我看到枪时,我终于明白这是不可能的,因为我爱上的人早已将自己的生命奉献给了自己的国家。他不可能再将他的生命留给我。安杰罗,这就是你永远不说爱的理由吗?”陈思低下头将泪滴在他的手上,宛如叹息一般的声音轻轻地飘在了空中,“安杰罗,安杰罗,我哭了是因为我不能带着我的爱陪伴你一生了,所以我很伤心,非常非常的伤心,你明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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