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门口,杜兰召车。“你去哪?”
“我?我去书城逛一圈,到了这儿不去书城,简直如入宝山而空手回,然后再去陈思家。你有事找我打电话到陈思那儿。”一想到书城丰富的藏书,我浑然忘记刚才的疑问。
“别忘记打电话回家。”她坐上了车,提醒我。
“谢谢提醒,拜拜。”目送她上车,我回身向前走,南京路真太热闹了,到处是诱惑,可惜都不是我要的。
且慢,这儿有个专买饰物的店,我走进去,专看别针,太贵了,不由一阵气馁,略看得入眼的,价位都在两位数,够我买一套《明清小品》的了。
还是逛书城吧,说来奇怪,也只有在这儿我是最大方的,钱花的毫不肉痛,因为觉得物有所值。
扛了一大叠书,来到了陈思家,天已黑了。自信箱里取到钥匙,上楼。她家近淮海路,“多层房子的六楼上,负重上楼,爬得我叫苦连天,乘惯了电梯,再爬楼梯简直要命。
更别提那一身汗了,不过一打开门,凉风便扑面而来,陈思这家伙,整个夏天都不关空调。不管其它,先洗个澡是当务之急。洗完澡,披上陈思的澡袍,进她卧室找衣服穿,才发现这次她的屋子比前几次都乱,简直像被强盗洗劫过一般。
我哀号一声,拖着麻木的双脚开始收拾,谁叫我天生受不了脏乱,这一番运动下来,我浑身骨头全部拉起警报,瘫在沙发上就不想动弹了。
才休息不到五分钟,手上的一本书才翻了两页,泡好的一杯咖啡还未凉到可以人口,电话铃就响了,可能是有人来约陈思出去玩。
我爬过去接,准备说声“她出差了”便挂断。
可电话里却传来了杜兰的声音:“陈思,你开什么玩笑?别吓我。”
我悚然间浑身发凉,杜兰声音中的那种骇怕莫名,不需要很熟的朋友也听得出来。
我力持使声音听起来镇定恒稳:“杜兰——”
才叫一声就听她陡然尖叫起来,而后是“砰”地一声,她摔掉了电话。
出了什么事?我脊椎骨从上凉到下,杜兰不是个大惊小怪的人,什么老鼠爬虫之类令女孩子尖叫的东西,她根本不放在眼里,现在可能出事了。
我又连叫了好几声,她才捡起话筒,声音颤抖:“是文行吗,你快来,我遇见了——”她似不知该如何措词。
“好,你先镇静下来,别怕。一切等我来了再说,现在,放下电话,而后到楼下管理员那儿去,或找个邻居陪着你,千万不要一个人,我马上到。”
放下电话,我立即起身,换衣服,出门。一分钟也不敢耽误,立时叫出租车直奔杜兰家。说也奇怪,原本浑身酸软,可此时,不知从何处涌出一股能量,将疲惫一扫而空。一刻不停地催司机快,恨不能伸足帮司机踏油门。
待到得目的地,司机已脸色发青,也许看我是个女流之辈才口下留德,没问候我祖宗十八代。我付了账,多加小费,连说谢谢、麻烦了、对不起,才令他好过一点。
没空再同他纠缠了,我直奔大楼,杜兰家在十三楼。可一进大楼便叫得一声苦,电梯门前拥着大堆人,分明电梯出了毛病。
怎么办?我正想转向楼梯,忽听得电梯启动声。
感谢上帝,这时若上帝出现在我面前,我会亲吻他的脚趾。
等到了杜兰的小窝门口,我按铃、敲门,却全无动静,莫非——我头皮一炸,不会的,有可能她在隔壁邻居家。
才想去敲隔壁房门时,只见杜兰房门轻轻滑开,咦?她没关门?可刚才敲门时,门分明是关着的。心下疑惑,然也顾不得细究,杜兰的安危比较重要,推开门就直冲进去“杜兰?”
边喊边找,卧室没有,书房——咦!好小子,她正躺在沙发上打着呼,我不由啼笑皆非,这家伙,玩人哪!
我大喝一声,可她恍如进入假死状态,连睫毛也不动一下。
且慢,不对劲,杜兰我是知道的,她平常是最警觉的,在高中时,曾有一周不睡的记录,因为环境太吵,可现在不但灯大亮着,连我如此大声,她都未醒,似被人下了药。
我不由用目光四下搜索,没其它人,惟一有动静的是杜兰那台电脑,荧光屏上密密麻麻闪着字。
什么东西?我不由过去坐下,奇怪,等我看完,字幕会自动升起,我继续看下去,心想难怪她俩都买电脑,原来用电脑阅读这么方便,连手都不用动一动。
可是渐渐不对了,一开始,电脑显示的资料是西方某大国的最新军事动向,他们研究出一种新型生化武器,理论上已经成立,只待实践,因此这新武器实在威力特大,恐在本国实验时若一旦泄漏会引至不可想像的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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