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后院的药圃看看吧。”丢下吩咐后,第五衡便起身转过后堂的居室。
“等一下,师父,你还没说早上是要吃饭还是吃粥啊!”
“早上当然吃粥罗!还问?”正巧打外头回来的罗安,顺口代第五衡回答。
“罗叔,散步回来啦?”
每天一早必定会出门散步活动筋骨是罗安十多年如一日的好习惯,而这也是让他即使不会武,又带出入章台酒榭,亦能保持最佳体能的方法。
抄起披在肩上的布巾,罗安一边拭汗,一边吩咐道:“别吵你师父,他昨晚似乎是作了什么噩多,时睡时醒的,加加减减恐怕还睡不到一个时辰。”
“罗叔怎么知道?”
罗安没好气地白了犹自傻呼呼的三和一眼,“昨儿个我睡哪儿?”
三和愣了下,“罗叔昨晚不是跟师父睡一块吗?”罗叔该不会连自个儿睡哪儿都忘了吧?
听到他的回答,罗安拼命忍住敲他大头的冲动,嘿嘿子笑道:“是啊!我是跟你师父睡同铺呢!”
☆☆☆
崎岖不平的山路拖延了马车的速度,而一路不停的颠簸,更是让身子早已病弱得可说是濒临人鬼门关的八岁娃娃痛苦不堪。看着孩子受苦挨痛,想加快速度以免延误就医,怕的是孩子虚弱的身子禁不起赶路的辛苦,但若是再不快点,又恐怕会来不及。
“二宝,怎么不睡?”薛氏紧紧地将儿子抱在怀里,低头看着孩子原本圆亮有神的晶莹大眼变得黄淘而空洞,锥心的痛楚再次袭上胸口。
小男娃乏力地摇摇头,干瘪细瘦的小手揪紧了娘亲的衣衫,“娘,我们到了没?我好累喔!”
“不累!不累!”薛氏强忍住激动,哽咽着哄道:“我们很快就到了。”
坐在前头车夫身边的殷三听到了马车内妻儿的谈话声,忙转身掀开布带,探头关心道:“二宝怎么了?”
“相公,”薛氏红着眼眶抬中一凛,忍不住转头瞥向殷三因过度压抑而显得面无表情的侧面。
现在在他眼前的已不再是他所熟悉,高傲且自负的三少爷,而只是个和他一样为儿女担心操劳的父亲。
暗一咬牙,车夫点头道:“好!那就请您和夫人、少爷坐稳了!”
☆☆☆
站在青石村口,等得有些焦急的罗安来回踱着步,频频眺望路的另一端。“怎么还没到?”
“罗叔,你别急嘛!说不定他们待会就到了。”三和摇头晃脑地跟着地走来走去,看不出有一丝罗安身上的紧张,反倒是多了几分闲散。
完全听不进三和的劝抚,随着时间的流逝,罗安是越来越不安。“该不会是出了事吧?”
他到青石村都已四天,远超过约定好的时间,而殷三夫妇却还不见踪影,教他怎能不担心?
为了先一步做好安排,他连骑了三天快马才赶到青石村,可殷三夫妇俩带着儿子,即使日夜兼程赶路,恐怕也未必能如预期的在前天中午抵达,但现在都过了两天,再怎么拖延,马车都该到了才是啊!
“罗叔,”三和眼尖,远远就瞧见了道路另一端飞扬的尘土,“好像有人过来了。”
“是吗?”罗安一听立即抬眼望去,果然看见一辆马车往村口疾驶而来。“希望这真是殷三哥他们!”说着往前跨了两步,在路中央站定,朝那驾马车的人用力挥手。
车夫定安认出了他,随即缓下马车速度。
“定安,”罗安上前帮忙拉住马匹,“你们怎么那么慢?三哥人呢?”
“罗爷!”定安没有回答,脸色是一片不自然的惨白。
罗安是个明眼人,心下立时知道了事情不对劲。“殷三哥出了事?”
定安点头,“我们在山路上赶得太快,马车压上了路面大石,一个不稳,把三少给甩出车子,伤了右腿。”
“那他现在人呢?”
“三少现在在成都的鹰庄,他要罗爷别担心。”
“是罗大哥吗?”马车的布帘缓缓拉开,薛氏探出头来。
路上的意外让她原本就苍白的神色更是糟糕,而余悸犹存的恐惧依旧盘据在红肿的眼底。
“嫂子!”看到薛氏似是无恙,罗安急忙关心道:“你和二宝都还好吧?”
“我和二宝都没事。”薛氏点点头,声音因情绪仍未平复而略显沙哑。
罗安闻言,这才真正松了口气。
虽说当初是因为不忍见二宝这么小的孩子就此夭折,好心地帮殷三引荐身居四川的把弟,但好心归好心,人家可是无条件地信任他才愿意赌上儿子的安危,大老远地跑这趟路来到青石村求诊于名不见经传的第五衡,倘若他们在赶路的途中出了什么差错,别说殷家人不谅解他,连他自己都难僻其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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