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家?”三和满脸疑问,不知为何他师父的失踪会牵扯到殷家。
“三和,我写封信让似带到成都鹰庄去给一个名叫殷三的人。”说着,罗安赶忙走到书案后,抽出一张白纸,在砚台上倒水磨墨,准备写信。“这事很紧急,你一定要亲手把信交给殷三。”
三和接手研墨的工作,“那罗叔你呢?”
“我得赶去杭州一趟。”
杭州殷庄
以经商起家,人称江南首富的殷庄今天显得异常安静,就连戒备也格外森严,隐约透露着一股风雨前宁静的味道。
诡异的气氛在庄里四处流动,殷家主仆上至当家殷三爷,下至十岁小童仆,个个都是满脸戒慎,心怀恐惧。若说庄里还有哪个地方较正常的,那就只剩下几个老太爷们的院落了。
“回来了没?回来了没?”殷六太爷按捺不住等待的焦急,频频追问底下人。
“就快了。六太爷,您先坐下来休息吧。”深怕年近九十的老太爷身子挨不住这么折腾,一旁的仆人在回答的同时,还拼命劝说着。
“是啊,六哥,你就坐下来等吧,缇儿又不是不认得路回来,你这只是穷担心罢了。”不同于堂兄的坐立不安,殷二十四太爷舒舒服服地坐在太师椅上,优闲地品茗嗑瓜子。
殷六太爷闻言,非但没缓下心,反而跳起来开骂道:“你这是怎么当人家亲爷爷的?自个儿宝贝孙女逾时未到,你不但不担心,还说风凉话?”
“六哥,你别恼我,说句实话,你和七哥、九哥、十四哥真的是太宠缇儿了!她又不是纸糊的人儿,摸不得、碰不得,一沾水就化,你们这么挂心她,未免小题大作了巴!”
他这话不提还好,一提殷六太爷更上火,“你还敢说!缇儿可是咱们殷家等了两百七十几年,历尽千辛万苦才得到的一颗明珠啊!别人家女儿是千金,咱们家缇儿可是万万金!打小我们就把她捧在手心里呵疼,几时让她受过半点伤、掉过一滴泪?可你这臭小子偏偏把她嫁给那个把她惹哭、害她受伤,该死一万次的死采花贼,让她逼不得已跟着住到千里远的山东去,一年难得回来一、两次……”说着说着,他竟哽咽了起来。
就是你们这样无微不至的宠,才把她宠得如此任性妄为、无法无天!殷二十四太爷暗叹道。
说起殷家十二代来唯一的女娃儿殷缇,恐怕只有这几个老太爷才会面露笑容吧!
每每殷二十四太爷一想到他那小孙女,额角便开始隐隐抽痛。仗着集三千宠爱于一身的特殊身分与雄厚的靠山,在她远嫁山东前,不提她横行殷庄二十年的事实,光是杭州一地,就任她作威作福了十多年,更别提邻近城镇惨遭她肆虐的程度了。人家闺女十四、五岁便有人登门求亲,而他们家的闺女却是搁到了二十岁,才有外地来的‘善男’敢迎娶过门。唉!别听六哥他们口口声声叫人家采花贼,实际上,在他和众人眼里,那小子哪是贼?他可是救苦救难活菩萨啊!瞧瞧缇儿今天也不过是回来看看,就搞得庄里人心浮动,别说是仆佣们个个满怀戒慎恐惧,就连几个殷家小辈一听闻她要回来,也是一个个跑得不见人影,有的称病赶往会稽别苑去休养,有的则是直接离家避风头,任谁也不愿留在庄里当她的箭靶。
“……我们缇儿也不过任性了些、骄气了些、好玩了些、霸道了些,仔细想想,她几时做过什么十恶不赦的错事让你一定要她嫁给那个死小子?”
这一些、那一些,加加凑凑起来不就一大堆吗?而且虽说她每次捉弄人都非出自害人之心,但结果哪一次不整得人家叫苦连天?殷二十四太爷边听他六哥滔滔不绝的嘀咕,一边在心底无奈地反驳。
“六爷爷怎么哭了?”突地一阵清脆的声音传来,引得厅里的大伙倏地齐向外望——、
那是个让人看一眼就终生难忘,像火焰般的美艳女子。
由眉眼至一举手、一投足,无不散发着天之骄女特有的耀眼傲气,一袭火红的装扮得她气势更显咄咄逼人。那神情、那姿态,宛如世界以她为主轴,自负已极。
“缇儿!”殷六太爷乍见宝贝侄孙女,大喜过望,连哭都忘了。
“爷爷,六爷爷。”殷堤漾着璀璨笑容,举步走到两位老人家身边。
“好!好!”被她这么一叫,殷六太爷高兴得笑眯了眼。
不像殷六太爷那么好打发,殷二十四太爷微微颔首后,便瞅着小孙女问:“怎么这次这么快又回来啦?跟阿楠吵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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