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他冷哼一声,突然他一个施力,打横抱起她,直接往出林的小径方向走去。
“啊——”身子陡然被纳进了他的怀中,她大吃一惊。
“不准说话,乖乖躺着,别增加我的负担。”
“是。”
依他所言,卿语只好乖顺地偎在他的怀中,脸测紧贴在他的胸口,倾听他沉稳的心跳声,他口气虽然还是—样不耐,可此刻,她却感受到无尽的温暖。
这胸膛一样宽大、厚实、温暖,她永远记得,这里是她最喜欢撒娇的地方。
或许她的恩哥哥,并没有真的很讨厌她,不然他大可扔下她不管,不是吗?
恩哥哥……不要扔下卿卿啊!
卿语低喃着,眼泪悄悄溢流而下,渐渐地疲累感侵袭而来,她闭上双眼,安稳地沉睡着,她确定,在他怀中,她是绝对安全的。
善求恨一走出树林,驾着马车的朝子萧,一见到他怀中抱着卿语,连忙奔来帮忙。“主爷,让我来。”他伸出双手,就要帮忙接过她。
善求恨看了看朝子萧一脸跃跃欲试的样子,一股郁闷突生,原本要伸出的双手顿时又缩了回来,淡淡地说了声,“不用了”
“还是要唤醒卿姑娘?”他又问。
善求恨低头瞧着她熟睡的脸庞,不经意发现她的小手,竟紧紧攀住他的衣襟,一股被依赖的莫名满足感,瞬间盈满他的心窝。“不需要,把车驾稳些。”
话说完,并径自上了马车,留下一脸惊讶的朝子萧。
刚刚是不是他眼花了?一向对漠卿语不假辞色的主爷,竟然会特意放低音量,还嘱咐他驾稳车?
***
等卿语醒来之后,已经深夜时分,她睁开双眼环顾四周,才知道她已经回到伏夜庄了,受了伤之后,她只记得她痛的快昏倒时,善求恨及时抱住了她,之后,她好似熟睡了。
从逃出漠府以来,她没有一天像今日白天,倚在他怀中那般熟睡,常常只是浅眠,一有什么风吹草动,旋即惊醒。
虽然他还是常常对她恶言相向,但她隐约感觉,他似乎逐渐接纳她的存在,若一辈子待在这儿,她也愿意。
卿语心中大喜,肚子早已饿得咕咕大叫,正打算下床找东西吃时,不料右脚一着地,剧烈的刺痛感让她惊叫出声。“好痛。”
“醒了吗?”
而此时,善求恨竟然推门入内,吓得她赶紧躲回床榻上。
“嗯。”她低着头,一想到自己又添了他的麻烦,她就愧疚地不敢瞧向他。
两人之间突然的静默,让房间的空气凝滞的吓人。
等了半天,他打量完她的状况,似乎在确定些什么,才又开口道:“膳食等会儿就送上来。”
“嗯。”快说话,笨蛋!
卿浯真恨自己的窝囊,舌头老是在重要关头打结。
又陷入一阵静默,这次他没再说什么,转过了身,正在迈开步伐离去时,她才战战兢兢地喊住他。“恩哥哥,对、对不起,我无意添你的麻烦……对不起,我真的……”
他突然开口道:“不想添我的麻烦,就把伤养好,我最后一次声明,我不是你的思哥哥,请搞清楚。”他的口气淡的有如一缕轻烟,说罢,不等她说完,便转身离开。
“恩哥哥,不……”听到他的警告,她慌忙掩住嘴。“我……”
卿语望着那远去的人影,叹了口气。看来,他果然在生她的气。
他明明已警告过她,酒窖路途湿滑,她还不多加留意,难怪会摔成这副德性,不管如何,她一定要让自己快点痊愈才行,不能再增加他的负担了。
但她的心又拧疼了,究竟何时,他才愿意接纳她呢?
她已经很努力了,难道还不够吗?
***
每到月底,照惯例,朝子萧必须向善求恨详实报告,开立在京城的酒铺营运状况。
“百花酿余十斤,青梅酒售罄,上顶龙饮余六十斤,醉人红缺十八斤,俪人甜缺二十二斤,这月营收十二万两。”
朝子萧喘了一口气,总算将这个月的账目报清楚。
“嗯,过几天派人到江南采买一批青梅,预备作为午后酿造青梅酒的原料。”
“是。”朝子萧提笔将主子吩咐的要点记下。
半晌,善求恨发现眼前的人还杵在那,有些疑惑。“怎么,还有事吗?”黑湛的瞳眸定在那张闪烁犹疑的脸庞,摆明他心中有鬼。
“呃……其实是……”朝子萧咽了口口水,不知该不该说。
“快说,别吞吞吐吐的。”他烦躁地动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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