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伤人吗?」
「不会,那只是幻影。」小巫挥手笑道,见他拉下脸,目光疑惑地睇着她,她知道他想问什么,便道:「刚才没有心理准备,才会被狠狠地吓了一跳,呵呵呵……」
蒙玥羲闻言,双手立刻一松,小巫惊叫一声,惨跌在地上。
「喂,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她抗议,仰首望进一对寒冽的冰眸,不禁微怔,他似乎……很寂寞。
蒙玥羲看她一眼,转身要走之际,看到几个穿著戏班服饰的人气冲冲走过来,他想,有人要倒大楣了,但那关他何事?
不再逗留,转身便走,小巫在身后抗议的叫嚣声,他当作听不见。
「不准走!」小巫嚷着爬起来,呻吟地叫:「哎呀,我的妈呀,好痛!」
「妳才不准走!」红班主杀气腾腾地领着全班的人跑过来,形成一个圆形人墙,将小巫团团围住。
「怎么了?」小巫还不知道自己闯了大祸。
「我的姑奶奶,妳变了什么东西啊?」红班主指着把所有人吓得屁滚尿流的怪兽怒咆。
小巫瞥了牠一眼,再扫视戏班子所有铁青而愤怒的脸孔,这才意会过来,心虚地干笑两声。「对不起,我没想到这次会错得这么严重。不过你们瞧瞧,能亲眼看见怪兽,真是大开眼界,不是吗?」
「客人都被妳吓跑了,给鬼看哪!」红班主很凶地咆哮。
「真没胆。」小巫低声咒骂,忘了方才她自个儿也吓得落荒而逃。
「妳要怎么赔偿?」红班主拉下脸。
小巫睁眸,提高嗓音,「赔偿?喂,不是说好了妳给我银子的吗?」
红班主凶巴巴的睨着她,「要不是看妳苦苦哀求的份上,又自称是巫女,戏法新鲜,我们红日戏班才不可能让外人参与演出呢!」
「算了,不给钱就算了。要不是我已经两天没银子吃饭,也用不着出此下策,把巫术当戏法作表演。妳要的赔偿,我没有。」小巫紧抿着唇,肚子突然饿得咕噜咕噜直叫,她脸儿尴尬地一红。
红班主也听见了,翻了翻白眼,自认倒楣的说:「我们走吧,真是倒楣透顶。」
小巫见他们走远,笑开了脸,摸着肚子道:「你可真配合,救了我一命呢,但是谁来救救你呢?」
***
小巫摸着干扁的肚子在津梁大街上晃呀晃的,东张西望,逛到了街尾,耳尖地听到了大巫师三字。
她眼一瞇,定晴一瞧,一名身着灰色袍子的男人,正跟着一名年轻公子说话,旁边还有一位神色慌张的仆人。
大巫师?他还真敢哪!普天之下,要论巫术,没人比得上她的师父,她的师父唯一算错看走眼的,是在当年同情她不被父母疼爱,收留了她这名烂徒弟,她上面两位巫女姊姊多争气,都快成仙了。
竖起耳朵,让她听听谁敢说大话。
「瓒新少爷,快走吧,夫人这次发病很不寻常,吐得典儿满身秽物,脸色苍白得不似活人,说不定夫人她……」阿忠一脸愁色,依他看来,夫人此回真的去了半条命啦。
「闭嘴!我娘的病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我会不知道她的病况吗?叫卢大夫到府看看,要什么珍贵药材都可以,反正蒙家付得起。别打扰我寻欢作乐,快走!」蒙瓒新不耐烦地挥手叫阿忠离开,他要上困脂楼找他的快活去了。
「瓒新少爷,夫人她……」
「好了啦,我待会就回去。」
身着灰色锦袍,腰上还系着价值不菲的玉坠的巫师,看着这一幕,嘴角闪过不着痕迹的笑。
「公子,还记得方才在下说的事吗?」
蒙瓒新一回头,看到方才一直缠着他说些不吉利的话,像是他的印堂发黑,将有厄劫……这名自称为大巫师的男人,观看他的脸色,便道他家有病邪之人,若不及时驱邪,只给予药石恐怕不够。啧,这名巫师似有几分能耐,那么他印堂发黑,有厄劫一事……
心一惊,他悸怕地抚额急问:「大师方才说本少爷的印堂发黑,会有厄运降临,是真的吗?该怎么解?」
巫师暗自一笑,大鱼上钩了。他正色道:「公子不必过度忧心——」
「怎么能不忧心,我会死吗?」蒙瓒新越想越怕,扯住巫师的袖袍不放。
「只要公子明日上普德宫一趟,在下会教你如何消灾解厄。」
「真的?」
「真的。」
「好,明天我就到普德宫找你。」他可不能死,他还那么年轻,还未娶妻……
「公子,在下愿随公子到府里走一趟,令堂之事,或许能帮得上忙。」巫师诚恳的说,心里可打得精,要赚人家的钱可不易,在这之前,他早就打听好蒙家的夫人缠绵病榻好几年,说来他也不过苦心,赚点蒙家人的钱也是应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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