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牧庄外头要上马车时,她才怔然的发现去野餐的不只有他们两人而已,还有牧非、皓形和敏燕,另外那个嘴巴尖酸刻薄的金福也在内,教她原本的兴高采烈硬生生的被打了折扣。
一行人在起程後的半个时辰到达一处虫鸣鸟叫的山林,耳边传来潺潺的溪流声,还有凉风拂过树梢的窸窣声,令人感到一阵心旷神怡。
今天是个睛朗的好天气,虽然烈阳当空,但山林中却十分舒爽宜人。
大家围绕着食物席地而坐,皓彤是千金大小姐,不习惯坐在地上,所以,她自备一条手巾铺在地上才敢坐,而敏燕看到後也起而效法。
「坐在地上好脏喔!幸好我有带手巾。」敏燕刻意瞥了余雪墨一眼,鄙夷地轻笑出声。她早就对余雪墨很不满了,长相普普通通不说,还死赖在蒲萧楼不走,害她大大减少了伺候金遥的机会,这点怨,她会记在心上。
余雪墨一点也不介意坐在地上,她觉得这样更能亲近泥土,还闻得到泥土的芳香呢!
她坐在金遥的正对面,听他和牧非说起女乐楼最近来了一名新的青楼女子,长得十分漂亮,皓彤坐在金遥的身边温柔地笑着,彷佛一点也不在意男人的寻欢作乐,还不时拿点心给他吃。
余雪墨的心口像是压了千斤石般的沉重,却又不明白这样的情绪所为何来……
「墨墨。」
一听到金遥的声音,她猛然抬头,心狂跳了一下,惊喜的问道:「什麽事?」
「去提一桶水来,让大家洗手。」金遥淡笑地吩咐,俊眸不着痕迹地闪过几丝复杂的情绪。
还以为有什麽好事要告诉她呢!余雪墨失望地应了一声,拿起水桶往溪边走去。
敏燕也跟着起身,笑道:「我去帮她。」
「表哥,你不是说这里的溪水很甜吗?」皓彤甜甜一笑。
「你想喝?我叫金福去取,金福……」
「不。」她俏脸红通通的瞥向金遥,娇羞地说:「遥哥哥,我去取来给你喝。」她拿起空了的竹筒壶起身。
「不用了。」金遥婉拒她的好意。要是让金枝玉叶的她去为他取水,牧非待会儿不念死他才怪!
「皓彤,叫金福去取就好了,为什麽要自己去?」牧非皱着眉头,一脸的不苟同。
「因为我想亲自去取给遥哥哥喝,放心,我很快就回来。」她望了金遥一眼,笑盈盈地朝溪边走去。
在皓彤离开片刻後,牧非蓦然想起一件事,整个人惊悸地跳了起来。
「怎麽了?」刚咽下一口冰镇莲子的金遥被他夸张的反应吓了一跳,差点呛到。
「刚才忘了提醒皓彤,在溪水河畔约北方有处沼泽,那里的土质暗藏流沙。」
「你怎麽不早说?」金遥大声斥喝他的粗心,连忙赶了过去。
「皓彤,你千万不能出事啊!」牧非也急忙地追上去。
墨墨!金遥赫然察觉到心底的声音如此清晰,俊脸倏地变得严峻而冷沉,他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他在乎余雪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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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雪墨弯下腰汲取一桶冷冽的清泉搁置在脚边,然後蹲下身子,双手捧起清水轻轻泼上脸颊,顿时感到一阵凉爽无比,本还想再来一次,身後却传来一道冷冷的嘲讽声。
「你脸皮真厚,金公子走到哪里,你就跟到哪里。」敏燕撇撇唇,不屑的说。
她认为余雪墨简直就是牧庄丫鬟的耻辱!牧庄的丫鬟各个皆颇具姿色,偏偏却被余雪墨给砸了招牌,而且,她也一直搞不清楚,余雪墨凭什麽能一直待在蒲萧楼?令她好生嫉妒呀!
「因为我有本事啊!」余雪墨实在讨厌极了她那副嘴脸。
「就凭你?金公子究竟是吃了你什麽迷药,才容许你在蒲萧楼死皮赖脸的不走?」敏燕恶劣地一脚踢翻了那桶水,溅得余雪墨膝盖以下的裤子全湿了。
「你在干什麽?」余雪墨看着自己湿漉漉的裤子,不禁气呼呼地瞪着她。
「看你不顺眼罗!」敏燕双手环胸,表情狰狞的说:「要不是因为你的出现,现在待在蒲萧楼的人应该是我!凭我的姿色,相信金公子迟早会爱上我的。」
「金遥又不是瞎了,会看上你?」余雪墨露出嘲讽的笑容,为了剉剉敏燕的锐气,她脸不红气不喘地说:「金遥在蒲萧楼对我有多温柔、多体贴,你知道吗?」
此时,皓彤款款生姿地走过来,正好听见余雪墨嚣张的狂语,她心儿一沉,暗忖,遥哥哥真的喜欢余雪墨?
敏燕本来还想说些什麽,不意瞥见皓彤站在一旁,就把话给咽到肚于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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