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苹问道:“敢问二位是……”
一直忙着帮她擦汗拭泪的于磊代言道:“他们是洞庭双雁。”
洞庭双雁,双宿双栖,形影不离,向来是江湖人所称羡的一对神仙侠侣。
此时,那女子道:“我是陶青衣,他是我相公苏临渊。”
于磊又道:“那天要不是两位前辈挡住锦衣卫,我们恐怕也难逃一死。”
想到那夜在徐府废墟的惊险,他不由得更加钦佩洞庭双雁的义行。
徐晨也补充道:“苏伯伯、苏伯母武功很高,他们说爹一定还活着。”
“真的?”徐苹眼睛发亮,“我爹在王棠那边吗?”
苏临渊道:“很有可能。那日徐掌门为了保护家眷门徒,来不及走避,被王棠和十几个锦衣卫包围,说是要带去斩首。但后来我多方打探,并没有听到任何处斩的消息。”
“可是,这么多天过去了,王棠会不会对我爹下手?”徐苹仍是担心。
“不会的。”门外又走进一个青年男子,高瘦忧郁,神情肃然,直视徐苹。
徐苹愣住了,立刻紧握住徐晨的手,怕他再有闪失,因为来者不是别人,正是仇人之子——王卓立。
于磊察觉徐苹有异样,问道:“怎么了?”
王卓立苦笑道:“于兄,我是王卓立。”
于磊亦是一惊,连忙闪身在徐苹的床前,他万万没想到,这几日救他、帮他,言行温雅的年轻人,竟然会是王棠的儿子?!那么,洞庭双雁也是串通一起来陷害他们的吗?
陶青衣见场面尴尬,出面缓颊道:“于兄弟,我们夫妻不是有意瞒你,还是请王兄弟当面说清楚。”
徐晨也道:“大姐、于大哥,王大哥不是坏人。”
徐苹怒道:“他爹要杀咱爹,你还分不清是非吗?”
王卓立语气歉然,“徐姑娘,分不清是非的不是徐公子,而是我们啸月派。”
于磊亦不可置信地追问,“难道你驾车救人、为苹妹诊治伤口,也是为了薛婆婆的秘方?”
“如果我要秘方,早在一年多前,于兄救徐姑娘的那个除夕夜里,早就帮助我父亲夺取了。”
于磊记起那晚,王卓立亦在现场,只是当时夜色昏暗,他又急着救人,因此未能记住他的容貌。以致这几日身处险境而不知,对这位“大夫”毫无戒心。
反倒是徐苹记起王卓立所说过的话,“你不要再结仇?”
“没错。”王卓立诚挚地道:“家父做错太多,我没有能力制止,只好暗中帮助你。”
洞庭双雁的陶青衣道:“我和相公救出徐少爷时,发现王兄弟也在偷偷救人,这才知道他的苦心。我们本想带着徐少爷暂离中原,还是王兄弟提供这个隐密的别院,说是要等徐姑娘回来后,再从长计议。”
洞庭双雁素有义名,于磊不由得相信,但他还是问道:“既然你知道你父亲要对翱天派不利,你为什么不阻止?”
“从我懂事以来,我已经阻止了二十年了。”王卓立摇头无奈地道:“这几年来,我父亲认为我胳膊往外弯,已经不再信任我,所有的事情都是发生后我才知道。”
徐苹颤声问,“那么,你还救了其他人吗?”
王卓立念了三个名字,“这是我能力所及,我分别安排他们离开政阳城,现在十分安全,请徐姑娘放心。”
徐苹不觉又泪垂,“他们……还活着,我好高兴。”接过于磊递给她的手巾擦泪,她又问:“你知道我爹的情况吗?”
“很抱歉,我真的不知道徐掌门的下落,只知道我爹为了练出‘啸月破星’一式,一定不会让他死的。”
徐苹问:“为什么?”
“六代前,就是为了‘啸月破星’而分出啸月、翱天两派,这一招在你们翱天派就叫做‘翱天贯日’,虽然招式不同,但源自同一家武学传承,道理还是一样的,这也是为何啸月剑法和翱天剑法极为相像的原因。”王卓立分析着两派的源流,“我爹多年来苦思,始终无法参透‘啸月破星’的奥妙,正好江湖传言徐掌门融会贯通,解了‘翱天贯日’的精髓,唉!我爹向来是不服输的,也许他擒了徐掌门,就是要逼问剑招,以求剑术登峰造极,成为武林第一。”
徐苹焦急地道:“那他会怎么对付我爹呢?”想到可能的酷刑毒打,她又是忧心如焚,恨不得立即飞身去救人。
陶青衣问道,“王兄弟为何不回家一探究竟?”
王卓立沉重地叹了一口气,“事实上,自从上回在官道上警告徐姑娘之后,我就被赶出门了,父子再不相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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