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唱妇不随(10)

2025-10-07 评论


她侧头又问:「真的不冷?你可别冻死,不然又剩我一个人。」她应该能信任他的。

半晌。

喜韵扁扁小嘴,不再自讨没趣,索性把巧颚置于膝头,无聊地盯着跳跃的火光看,看着看着,眼皮也愈来愈重,忍下住打了个细细的呵欠。

「狼会再来吗……你答应过我,不会扔下我喔……」含糊的说话声渐小。

直至身旁沉缓的呼吸声规律响起,雷朔才肆无忌惮端详那张入睡的精致娇颜,以及悄悄拉住他腰带不放的葱玉柔荑。

夜色,也渐浓了……淙淙水声依旧,这会儿还多了啁啾鸟鸣。

蝉翼羽睫轻掀,喜韵从一觉好眠中转醒,坐起身伸伸懒腰,慵懒的美眸顾盼四周。洞口透入明晃晃的日光,篝火已熄,剩下一摊余烬;她身上则多披盖了件昨夜换下的儒衫,洞内只有她一人--

只有她?!

喜韵惊慌失色,七手八脚换回烤干的兜衣和儒衫,无暇思索自己昨夜何时折叠好兜衣,抱起鹿裘便冲出山洞。

跑出洞外的她,望着树林深处,又急又怒地大喊:

「雷朔--雷朔你是个大骗子,说好不会扔下我的,你、骗、我--」

「我没有。」

身后传来沉醇的男性嗓音,她迅速回头一看,雷朔赤裸着雄健黝黑的上半身正矗立在她面前,高大阳刚的身躯填满她的杏眸,她忘了焦急,大眼眨巴眨巴的,忍不住瞧起他来。

披散在他肩上的长发滴着水,水珠沿着刚毅的脸庞滑落至肌理分明的肩臂与胸膛,在阳光下烁烁发亮,尤其是那头银黑参差的发,炫目得令人神迷……

他的五官深刻得有如剑凿刀刻,一对英气逼人的眉宇下,是一双利如鹰隼的深邃赤眸;挺直凛毅的鼻梁下,是一张棱角分明的好看薄唇。

喜韵这才真正看清他的长相,先前在客栈仅是稍稍一瞥,而昨夜又视线不明,根本不晓得他是如此的俊凛不凡--

「看够了没?」紧抿的薄唇突然翕张。

啊?

意识到自己看男人看到呆愣出神,两抹淡霞飘上喜韵粉颊,她忙不迭搪塞了个借口。「我……我是好奇你怎么弄得一身湿……」

赤亮眸光不着痕迹地掠过俏颜上的酡红,雷朔将握在手里的几支竹叉举到她眼前,竹叉上的鱼给了她解释。

「你去抓鱼喔……呵。」她又误会他了,还乱扣他罪名。

喜韵有些愧赧,干笑了声,心虚的眸子到处乱飘,在他身后不远处发现一道潺潺溪涧。

「我去溪边洗洗手脸,这个还你,谢谢。」俏脸微红,把鹿裘塞给他后,随即一溜烟跑开。

溪涧石浅潮平,倒映松影云痕,鱼儿悠游其中。

原来,在山洞内听到的水声,源自于此。

她蹲在溪边,双手掬起一把清泉--

好冰!

透骨的清凉沁入心坎,冷得她直打哆嗦,小手一缩,泉水又溅回溪中。

这溪水清澈见底,不算深,雷朔没必要弄得自己一身冰水吧?

难不成……

灵光一闪,喜韵再度探指摸摸冰凉的溪水,适应了温度后才掬起甘泉啜饮,然后沾湿丝绢抹抹脸,又咚咚咯跑回山洞。

洞外,穿回鹿裘的雷朔已经生好火,正把竹叉架在火堆上烤鱼,一只拿了个小瓷瓶的雪白小手突然出现在他面前。他抬眼,不发一言,接过瓷瓶收回腰带间。

喜韵不解地看着他的动作。

「你跌倒没受伤么?」怎么不上药?

银色浓眉一挑,像是不明白她说的话。

「还是,你不晓得伤在哪?」是了,秦府里的厨房大娘、长工伯伯、丫鬟们常因工作一忙,不小心受了伤或害了风寒都不晓得,病势严重了才来找她抓药。

「我帮你看看。」她抓起他的手翻呀看的。

雷朔盯着眼前埋头检视的热心人儿,柔嫩肤触唤醒昨夜里的记忆,赤瞳深处闪过一簇火苗。

大概是因为冷,夜里她睡得迷迷糊糊后便不断往他靠,娇嫩小脸直往他胸口摩蹭,最后连手脚都巴住他,柔馥的娇躯仅隔了一件鹿裘紧贴着他,结果,这个毫无所觉的女人一觉到天亮,他却整夜无法成眠……

「我没跌倒。」

在那簇火苗扩大前,他收回手,目光专注在烤鱼上。

「没?可是溪水又不深,若不是因为捕鱼跌倒,你怎么会弄得满身湿?」她又问。

雷朔不发一言。这点,没有必要告诉她。

这男人实在有够闷哪!

见他又不说话,喜韵扁扁嘴,穷极无聊地拔了根草刁在小嘴中,停不下来的小脑袋想起某件事。

耽美书斋推荐浏览: 纪珞 雷朔 秦喜韵 逃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