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意也不是好惹的主,提了提裤子,她又想使出黄飞鸿的脚,“你失恋了别把气往我头上撒啊!”不好!一不小心又踩到地雷上了,这下子黄飞鸿的脚也管用了,“当我没说,就当我什么也没说,你什么也没听到。”
这怎么可能?说了就是说了,能当做什么也没听到叫?就像爱了四年,一句“我小再爱了”真的能结束所有的—切吗?他何苦骗自己?
“日意,你说……你说我是不是错了?”他眼神涣散,不像是在向日意征求答案,似乎只为了说些什么。
都说失恋的人是诗人,日意从来不看诗,压根不知道诗作都写些什么。她拉了拉袖子,大刀阔斧地吆喝着:“你当然错了!你怎么能说人家跟旧爱那个……那个什么呢!你就是看到了也要装作没见着,她不开口你就跟她这么耗着,一直到鱼死网破,看谁狠!当然,这事要是犯在我身上那可就不一样了,宇皈要敢做出这种事,看我不赏他几计黄飞鸿的脚,直把他踹到姥姥家。”
不好意思,她最近正在写一部伤感的都市言情小说,故事中女主角就是用这种方式跟想要离婚的男主角耗着——大概写得太投入,日意已经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在冀楝的瞪视下,她乖乖地住了口,“好吧!你再次当做我什么也没说,你继续说。”
“我是不是根本不该和她纠缠四年……”
“对!你从第一次见她,就该向她表白,然后每天、每时、每刻缠着她。言情小说中经常用到一句话叫‘烈女怕缠郎’,四月算不上烈女,也占了点儿冰冻成分,你当个‘缠郎’准没错。”这个题材是日意下部作品将要用到的,要是能找个真实案例试一试就更好了。
原本是期望日意来帮他解闷的,现在看来……要是再跟她谈下去,他还是上吊来得快一点儿,“算了,不跟你说了。就当做一切从未发生过,这不是小说,我总不能为了一份根本不属于我的感情要死要活,那太丢男人的脸了。”
“这四年来,你还嫌自己不够丢脸吗?”
日意冷峻的眼神震住了他的魂魄,冀楝心一惊,长久以来被埋藏起来的情感在翻滚。
日意最怕在小说里描写这种男人,成天敢爱不敢说,没种!“四年了!你认识四月整整四年了,这四年里且不说你为她做过些什么,以你们俩之间的相处程度,当真没有向她表白的机会吗?”
如果是一天两天,一个月两个月的相处,还有理由说无法向所爱的女生表白,四年的时间再多的理由也被漂白了。
冀楝承认,开始的时候他认为感情不够成熟,后来因为四月说“忙着成就电视人的梦想,没空玩无聊的恋爱游戏”,所以他裹足不前,不敢有所行动。再到后来,他逐渐看清了两个人在事业上的差距,出于男人的自尊他不愿表白,更害怕爱的宣言会破坏他们得来不易的平和,闹到连朋友都做不成。
而今,就在他以为所有相爱的条件都已具备,谁知《打造城市》竟打造出彼此间层层障碍,打造出她的旧爱,也打碎了他最后的期盼。
“冀楝,你就这样放手不觉得委屈?没有丝毫的不甘吗?”
日意的话像一根锁仙绳捆住了他的全副心思,曾经他不表白不是因为害怕受伤害,而是怕连守在她身边的机会都被剥夺。如今,最坏的情形已典当在他的面前,还有任何后退的余地吗?
没有了!全都没有了!他是被遇到绝境的勇士,除了拼死一搏再无他路。
旧爱也好,旧情也罢。他不相信这四年年的感情抵不过四月一个延伸的梦想。即便失去那家广告公司的赞助,他们也能再寻找机会完成《打造城市》。会有办法的,只要他们相守在一起,总会有办法的。
冀楝猛地站起身,想要往外冲。日意手臂微抬牵住了他,“你干吗?”冀楝也有激动的时候?少见喔!
“我去找四月,我有话必须跟她说清楚。必须说!现在!马上!”
“你不用去找她了。”日意的目光漂泊在前方,眉头紧锁,犹豫着该不该告诉冀楝,“她……就在你身后。”“姜峪,这是《打造城市》的策划书,这是我和‘U’网执行总裁晋自怿的合作证明。哦!对了,‘u’网的广告也已经辐射开来,相信这对你们广告公司也有相应的好处。”四月将一些必要的文件、企划拿给姜峪看,既然是合作,他就有权利了解《打造城市》。虽然是熟人,但她也不能坑人家。
姜峪没太在意这些文字性的东西,他的眼睛一直盯着四月草绿色的身影。九年没见,她的变化说大也不大。褪去了曾经的稚气与傲慢,她在成熟中又多了几许女性的韵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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冀楝
四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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棋逢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