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楝活了二十三岁,头一遭发现原来他做阴险、狠毒的小人很有天赋。
电梯“当”的一声,就像拳击场的比赛铃打响。冀楝松松肩膀,揉揉手臂各个关节处,做好战斗准备。
那是……那是四月的脚,她的脚怎么会出现在走廊亡?难道真的有奸夫……呃!是情夫!他再上前两步,却看见四月蜷缩成一团,歪在他家门口。走廊的灯光映在她的脸上,显得唇角苍白无力,她在这里待了很久?
没道理啊!上午的时候已经把该说的都说清楚了,他都说了那个死男人敢追求她与他无关,她还需要他给出怎样的保证?要不要写张说明书,拿去公证处公证啊?
怒火上心头,再看她疲倦不堪的模样,他又心软了。半蹲下身子,他不在乎身上的西装因为她而皱得跟抹布一样。揉揉她的长发,他也只敢碰那里,谁让头发里没有神经呢!
“四月,醒醒!回去躺在床上睡,听见了没有?”
她眨眨惺忪的睡眼,模糊的视线渐渐对上眼前的面孔。他终于回来了,等得她以为时间都停摆了。
以前,每次她工作到很晚,他都会确认她到家才睡。虽然他从不说,也不让她知道。但每次她晚归看到他客厅里亮着的那盏灯,她都会觉得很安心。她曾经做过实验,晚归的时候他客厅的灯是亮着的,等她掏钥匙进门,换了鞋在屋里转一圈,再蹑手蹑脚地走出来,对门客厅里的那盏灯就已经正式熄灭了。
她只不过等了他一个晚上,就觉得受不了,真不知道以前他等待的时间都是怎么过来的。
“你回来了?怎么这么晚?你又关机,我还以为你今晚不回来了呢!”
她无意识的话语透露她等他的信息,冀楝不敢有过多的奢望,站在门边拿钥匙开门,“我不回来,你不知道先去睡觉婀!,有什么事,明天去台里找我不就行了嘛!”
“我怕你我理由不见我。”她倒是直白。
“有什么事非得今晚谈吗?”要是为了那个什么姜峪,他不想听,怕一整晚噩梦连连。他把自己弄得这么累,就是为了换来一夜的安睡。
四月微蹙着眉望向他的侧面,身子灵巧地越过他进了客厅,“你不是说我不知道你的卧房什么样嘛!所以我进来看看。”
那是他一时激愤说出的话,她要是真的进来看他的卧房,他还真不自在,“我卧房……卧房挺乱的,现在又……又这么晚了,你……你下次再……再来吧!”呼哧呼哧!锻炼了这么久,他还是不能说谎,一说谎就结巴。
和你相处了这么久,你说谎会结巴,我难道还不知道吗?四月不动声色地环视客厅,眼不瞅他嘴自动,“姜峪……姜峪他是……”
“我不想知道你的工作情况,有什么事咱们明天去办公室的时候再说。”他不想听她的感情故事,除非故事里的主角是他。
你不听我还偏说——四月愣是跟他较起真儿来,“姜峪他是‘风采’广告公司的总裁,你对这家公司有没有什么印象?”
冀楝是做电视主持的,又不是搞广告业务,他怎么会有印象?“他就是再伟大,我也不知道扒:”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他不想知道。不想知道那个什么姜峪有多厉害,更不想知道两个男人之间的差距有多大。他不耐烦地想打断他们的谈话,“我很累了,你看是不是能……”
不给他关上耳朵的机会,四月径自说道:“你还记得我十四岁时,曾经有一家广告公司打算送我出国读广告创意吗?”
一年前,他曾经听四月说过那段并不愉快的记忆。每想到她所受的苦,他都会自动抹去那层记忆,那是一种潜意识的反应,出于爱她的本能。
再度提起,他有些困顿。“风采”公司……当时包装她的那家公司就名为“风采”!
“他是……”
“那个时候姜峪刚刚毕业,去自家公司帮父亲的忙,他目睹了我整个从兴至衰的过程。”四月坐在沙发前的地毯上,将她和姜峪的相识,他如何帮她摆脱了官司,又如何弃她于不顾以电视独白的语气叙述了一遍。
冀楝听着听着,他的手为情所驱,攀上了她的肩膀。没有更亲昵的举动,他只是环抱着她的肩,给她最简单却也是最安全的呵护。.四丹的手指牵上他的手背,她知道,这世界上如果有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男人可以无目的地对她好,那绝对是他。
“姜峪是个很成功的商人,他将父亲的广告公司发展得很好。商人的血液顽固地流淌在他的体内,无利可图的事他绝对不会做。这次他之所以愿意赞助《打造城市》并非看在我的面子上,而是身为成功商人的特长让他看到了这档节目将带来的巨大效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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冀楝
四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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