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面罗刹!”黎焰诧然望着她双剑上狰狞的罗刹面谱,原先他只以为蒯蔷勾结外来好手对付赤日皇朝,万万没想到十多年前,在他尚且年幼时就已横行中原江湖,威名赫赫绝杀殿杀手之一的玉面罗刹,竟就是当今赤日国皇妃蒯蔷?
她竟能忍气吞声多年一居于此,此等心思当真深沉难测。
黎焰忍不住想到冷宁,她又承继了她母亲几分深沉?
“九皇子颇有见识!”蒯蔷冷声赞道,手上攻击未歇,仍如狂风骤雨般袭向黎焰。
禁卫军早巳闻讯赶来守在一旁,但两人恶斗正炽,谁也不敢插手,深恐误伤九皇子。
“没想到当年威名赫赫的玉面罗刹竟潜在赤日皇城多年当个索命使者,这可真是赤日国的荣幸!”黎焰出言冷讽,“这么多年忍气吞声该不是为了贪恋我父王的温柔吧!”
“嘶”地一声,蒯蔷双剑划过,黎焰臂上见血,现场扬起细微抽气声。
黎焰听得出那是冷宁的声音,她毕竟不同于她母亲,他知道他的小宁儿是在乎他的,但……黎焰不禁心头微冷,今儿个为了赤日国,他不能放过她母亲,即使为了宁儿!
他跃身自门外禁卫军腰际抽出一柄长剑返身再战,这魔女武功深不可测,双剑使得滴水不漏浑然天成,剑招一招厉过一招,叫人觑不着空隙,江湖阅历又长他多年……
黎焰自知难以取胜,几经寻思,惟今之计只有先行打破她的冷静,激乱她的剑势,他才有可能得胜。
“其实前辈不可怪我父王贪恋您的美色,”黎焰笑得邪气,“谁叫上苍给了你们母女俩如此凝脂雪肤,如此婀娜身段,让男人甘心沉沦不悔!”
“你在胡说什么?”蒯蔷神情淡漠,双剑毫不停歇。
“你的宝贝女儿难道没告诉你,昨儿一晚她是同谁度过的吗?”黎焰笑得一脸得意,“前辈将女儿调救得不错,昨晚她巳将她的身子送给在下当新……”’
他喷喷不停地赞叹,“柔情缱绻,让人割舍不下,害晚辈今儿个险些就要悔婚了呢!”
“你撒谎!”蒯蔷剑势未歇,但冷静的神情已现空隙。
“前辈别怪宁儿,谁叫咱们赤日国男人特别偏好你们冷月国女人呢?”黎焰神色邪佞地说:“只是不知冷月国那死了多年的皇帝冷狱会是何种心思,先是妻子跟着仇敌同床共枕多年,现在连自己推一的女儿也教仇人之子玷污了,不!这种说法并不正确,你该问问宁儿,昨儿晚上我与她是你情我愿,炽烈情焰得很。”
“冷宁!这家伙说的究竟是不是真的?”刚蔷怒目望向一旁死白着脸僵硬着身子的女儿,“咱们女人家最要紧的是贞洁,他在这么多人面前如此毁损你的名节,若不是真的,你要出声呀1”
冷宁身子打着颤,她的心口好冷,压根挤不出话来。
见她沉默,蒯蔷心底有数,她双剑骤移,转向女儿身旁。
“你这不知羞耻的东西,枉我为你忍气吞声伏在这皇城,一心复仇,你喜欢谁都可以,但你怎能跳上这男人的床呢?”
“你凭什么质问她的贞洁!你这做娘的还不是也上了姓黎的床,她就是学你的榜样!”黎焰冷声讥讽刺蔷。
他趁着蒯蔷分心教训女儿剑势大乱之际,一个倾身杀入剑阵,身上虽留下数十条斑驳深浅伤痕,却也卸下蒯蔷手上的双剑,青冷剑锋霎时抵近她的颈项。
“有什么话还想交代的,等大堂会审时再说吧!”他毫不留情地说。
“今日会败在你剑下是因你太狡猾,非我本事不足。”蒯蔷冷绝地别了他一眼,“但就算你有本事捉我但却不会有本事审我!”
她突然双手捏紧颈下利剑刎向自己,瞬息变故让人措手不及,眼看她鲜血喷飞,连黎焰都尚且不及反应便让利刃硬生生地脱了手。
蒯蔷望向一旁见此变故而傻愣住的黎罡,痛苦的笑中竟含有一丝胜利。“我说过要杀尽所有你爱的人,让你承受心爱的人死在跟前的痛楚,我并未食言。”她闽上眼软下身子,就此结束多活了长达十六年爱恨纠葛的生命。
“娘!”冷宁哭喊地扑向蒯蔷的尸体,“宁儿错了,宁儿不该不听话,你别扔下宁儿呀!”泪眼模糊中,她望向母亲身旁利刃,倾身捉起剑柄反过来便要往心口送下,却教黎焰用手夺下,并伸出另一只手瞬间点住她的穴道制止她行动。
情急之间,为了要夺下她手中利刃,黎焰不假思索用自己的手促紧刀口硬扯下利刃,手掌虎口处被利刃硬生生划伤,涓涓地淌着血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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