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没得到她的心,他不可能随便对人掏心挖肺,他的谨慎是因为他曾经历不堪的遭遇,以及最基本的保护原则。
她不懂他的人生是有过什么坎坷,她真的好想窥探。
“我要出去。”他淡淡地丢下一句,拿了弓箭和刀转身就往洞外走。
“慢著,你的伤尚未痊愈!”莲香急著唤住他。
“无所谓,死不了!”拓都罗多没再说什么,迳自踏出洞外跃上马背,疾驰而去。
从他一出门,莲香心里就一直忐忑不安。他受了伤又心情不佳,这样出去多危险啊!她实在不能再当温室里的花瓶,等他伤好了,她一定要向他学精骑马射技,如此才能让自己独立。
她有种预感,他绝不是他口中所言的罪犯,虽然他本身看似具有危险的特质,但没有凶残的个性,这点她可以肯定。
无所事事的又晃了一日,午时他没有回来,但之前所剩的食物尚可裹腹,只是她没有心情吃。直到黄昏他平安归来,她发现他气色不佳,一定是手臂又使力造成的。
“累吗?晚餐你教我怎么弄就好。”莲香正面迎上他,却见他手臂的鲜血又染红了衣衫。“糟糕,你又流血了!”她扶他到石床坐下,急著为他检视伤口。
拓都罗多禁不起她温柔的关怀,忍不住就问:“昨晚为什么又拒绝我?”
“因为我怕……”她害怕的原因能告诉他吗?男人可以信誓旦旦也可以冷酷无情。
“怕我?”他不解地望向她,这些日他已不再用强硬的手段了,他极力压抑自己,尽量要尊重她的意愿。
莲香好想说怕他不能专一,她若放弃原来的使命把自己交给他,一旦他始乱终弃,那么她将悔恨终生。
爱是需要赌注,只是这次的筹码太大了。
“怕你惹祸上身。”她转个弯说。
“又是老问题。”他费尽心力仍然无法改变她的初衷,他气得狠狠地道:“别人怕匈奴王,但我却恨不得杀他……”意思已挑明他根本不把单于放在眼里。
“为什么?他是你的仇人吗?”
“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
又是这种不像答案的答案。每当要探出个眉目时,他就点到为止,不愿再多说,她的耐心已经用尽了。
“你说过要教我骑马射技,等你伤好,别忘承诺。”这种依赖人、让人操控的日子她受够了,她决定要赶快独立。
“我不会忘记。”这原本就是他急于去做的事,无奈总是被“意外”耽搁。
“呀!你的伤口肯定又裂开了,我来帮你。”原先有些赌气的她一看到他的手臂又染红一片,暂时抛开不快,先帮忙包扎照顾他要紧。
拓都罗多当然乐意让她为自己服务,尤其那双纤纤玉手抚在自己的肌肤上,感觉非常舒服畅快。
他要赶快好起来,教她骑马射技是刻不容缓的事,万一哪天他出去回不来了,她也不会一人留在山洞里等死。
就算他遭逢不测,也希望她好好活著。
“莲香,你相信我是个罪犯吗?”他突然想探知自己在她心中的形象如何。
“应该……不像……不过以你这副皮相,会让人有这种错觉。”她直言不讳地评论著他不修边幅的外貌。
“原来你第一眼看到我,就是被这邋遢落魄的德性吓著了?”拓都罗多因这发现不觉地发笑。
“嗯,确实如此。”她坦诚回答。
“真的这么可怕?”
“文明人似乎没有这种长相,披头散发的,又黑又高大,真的好可怕!”她不好意思说,她还把乍见他时的模样定位为野人呢!
“你不喜欢这般模样吗?”想她是汉土来的公主,难怪她会被他粗犷又邋遢的表象吓到,这是他当时没有预料到的。
“现在好像有一点习惯啦!”不好以外貌之事再评论不已,人的外表都不实在,内心的善良才重要。
当然在这之前,拓都罗多不曾去注意自己的外表有多糟,直到她的反应,他才发现自己有多落魄。逃亡的这些日子,他的心中只有怨和恨,曾几何时他会在意外貌的修整?
自从遇见她——像春风般带著温煦的阳光融化了他,让他干枯的心渐渐活络起来,重新体验了爱的滋味。是她温暖了他的心,是她让原本因仇恨而变得冷血的他有机会找回自己。
“你是我的永远……”他喃喃念著,充满感情。
“我……是吗?”她开始动摇了,她会为他解放礼教的束缚吗?
“我的双臂永远为你而开,不要让我等太久。”炯亮的双眸满是深浓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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