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喽,太子娶妃以后就不会有这些闲言闲语的困扰了。”
“啥?太子要娶妃?”葵夫的思绪突然被拉回众人的谈话之中。
“我是听服侍太后的女官长手下负责更衣的女官同房的采女说的,皇太后有意在一年内让太子迎娶妃子呢。据说要让薛大人为众家大臣出色的闺阁千金和王侯郡主们绘制人像,再由太子圈选……。”
“最近你的气色很差喔。”
“义父……你觉得我是当伍葵夫好,还是扮裴信绫好?”葵夫茫然问道。
“怎么又问起这个问题了?前几天我们不就谈过了吗?当然以做父亲的立场,我自然会以为男扮女装之路行不得久远,还是趁早改装为宜。”裴致远不禁叹了一口气。
“可这一阵子你待在宫中将近一个月来,义父不曾见你笑得开心。这十多天来更糟,终日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现在看来,你在当定远侯时,远比现在要开朗得多呢。虽说女人还是像个女人家的样子好,可你似乎不喜欢。也罢,只要你能过得开心,即使你想重披战袍,为父也绝对会帮你的。”
“不是我逞强好胜,只是……”葵夫估量著该不该说,自从十几天前听说李儇要娶妃后,她的心情一直很低落。她旁敲侧击的问道:“听说太子将要大婚?”
“你是听谁说的?”裴致远盯著女儿看了一会,一抹恍然大悟的神色闪过眼中。
“你为了此事而闷闷不乐?”
“怎么可能?李儇他爱娶谁是他家的事,与我何干?”葵夫不自觉的羞红粉颊,噘起嘴,撇过脸。“我怎么会爱上那种目中无人、骄傲自大、自命不凡的家伙。他除了长得好看、文才武德齐备以外,简直是一无是处。”这是一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表现手法。
“那……我就不必告诉你这事的后续发展喽?”致远表现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自得其乐的坐了下来。“反正与你无关嘛。”虽然口气像是批评,可用词却不全是那么回事呢。原来葵夫的意中人是李儇哪?他早该注意到这孩子不寻常的举动了。
口口声声嚷著说讨厌出仕,可是她所表现的才干却又好得让太子激赏,葵夫似乎连自己也没发觉,她的所作所为早超出了“为报师恩”的单纯目的。这么解释就合理多了,何以葵夫没断然回到师父身边,一切都有了答案。
“义父,我……”葵夫一时接不上话,不知说啥才好。她干嘛老搬石头来砸自个儿的脚。
“别担心,殿下不是那种会沉迷于女色的性格。他不会因此而荒废国事的。”致远故意曲解葵夫的用意。“将军就别挂心了。”
“不是这样的……”
“太后所选的人,必是名门闺秀,足以母仪天下的人选。我相信太子也一定会欣然接受的。”致远扫视了下葵夫焦虑的表情。
“不,昭明不会接受的,昭明所选的妻子是——”葵夫握紧挂在腰间的玉佩。
那该是订情信物才是。而她要了这东西来,却只能一辈子当他的臣子?
“是呀,殿下所选的人……该是谁呢?”裴致远看了葵夫一眼,摇头叹息离去。
殿下与葵夫的感情该是不差,致远忖度著。既是曾一同出生入死的战友,又是能共商国事的君臣,从他肯赠与葵夫那方玉佩来看,李儇盼确不讨厌葵夫,只是,那份感情会是友情抑或是……?他得帮葵夫一把才行。葵夫正在打扫华阳殿前庭时,突然被一名女官给叫住,要她送东西到清心殿去;虽然明知李儇白天常在那里批改奏章,可是她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好理由推拒,再加上听说她所送的东西是李儇的字画,想想,也就接下了这份差事。
李儇的字画并不输给时下所谓的名家……葵夫偷偷躲到一旁浏览一番后,才捧著挂轴走向清心殿。等会把东西交给驻殿的侍从就得了,省得撞见他。
她所认识的李儇,是和她一同出生入死的战友,也是能并驾齐驱的知己;而她本以为这些早已足够,现在她却想更进一步了解他在宫中的生活。而在她不得不放弃人人欣羡的身分地位后,连想见他一面都办不到……她不觉暗自惆怅起来。
葵夫诧异地走进清心殿。“奇怪?侍卫和宫女们都去哪凉快啦?竟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偷闲?万一有不法之徒潜进来怎么得了——”她猛然住嘴,停下脚步躲了起来。
她还当没半个人在呢,差点就撞上了不该见到的人。他们两人聚在这儿所为何事?
清心殿之所以没其他人八成是被撤了下去,他们在谈啥大事?……还是别打扰了,走为上策。她张望著四周,蹑手蹑脚的走到一张小茶几前准备放了东西就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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