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听完了她的话,傅昕纴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不敢相信天底下竟然有女子敢拿名节和一辈子来当赌注,而这名女子好巧不巧地就是他的妻!
面对天真过了头的娘子,和两个等著看好戏的哥哥,对于他们的爹娘会是什么样的人,已不难想像。
他突然有种四面楚歌,前景一片堪虑的悲戚……“相公,我想通了,我已经决定要和你一起回傅府。”赛玉朴随手拿了颗葡萄放入口中。
是呀!任凭谁听到她前几晚的那些番话,都会气得翻脸走人,哪有人能容忍自己一辈子的婚姻大事,竟人当作无聊的赌约?傅昕纴还很有修养的让她躺在他怀中安稳地睡著,已算是很难得了。
多么体贴的性子呀!他总是处处为别人著想,以前无论她做了多过分的错事,他也顶多被气得不说话,从未见过他给人难堪或报复的。
她不但一再地拿他当睹注,还说了那么伤人的话,错将他对她的温柔和体贴视为只是想利用她的才能,其实以同他处长达一年之久,早就应该明白他的为人。
昨晚她想了很多,既然她已经嫁人傅家,就是傅昕纴的妻子了,况且他们两人又是如此恩爱,眼前当务之急就是要如何当个深明大义的好妻子。
“玉朴,可能……要先将钱庄的生意安顿好了以后,咱们再考虑回京城的事。”傅昕纴怯生生的说。
“相公,我不希望你是为了我而委曲求全,我已决定在近期内同你返回京城,无论你怎么再替我找台阶下都没用的,我心意已决。”
当一个好娘子,不都该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吗?而且听说她公婆都已经回京城的傅府两年了,理当她该回门尽些当媳妇的孝道。
“嗯……我想我们还是多留些时日,京城……江南我还没全玩遍呢。”不习惯说谎的他,怎么都没办法像赛玉颊那样信口开河,只能撒如此蹩脚的谎。
“江南要玩随时都能回来,我不忍你再继续留在这儿,让我两个哥哥欺负。”难得傅昕纴要为了她做这么大的牺牲,也该换她回报了。
傅昕纴垮下脸,她也不想想在赛家是谁欺负他最多。
“不,玉朴,我想……对了,我还没拜见过岳父、岳母大人呢!不如等我拜见过他们后,再带你回京城。”难得他也能急中生智。
“他们出游去了,没玩到骨头散是不会回来的。”
“遥遥无期那好!”正中他下怀。
“相公,你是不是有事瞒著我?”赛玉朴狐疑的看著他。
“没、没有!我怎么会有事瞒著你。”
“有!看你的表情我就知道一定有!”她将剩余的几颗葡萄塞进了他的嘴里。
“没有……”满嘴的葡萄要吞下去已不是容易的事,还要被逼著说。
“有!一定有!傅昕纴你给我从实招来,该不会是你偷偷养女人,藏在京城傅家,所以才不让我回去?”她那古灵精怪的脑子开始胡乱臆测。
“我……”鼓著一张嘴要他怎么说。
“没话说了吧?搞不好连孩子也都生了。”
傅昕纴不再辩解,将口中的食物吞下肚后便直接以唇封住她的唇。
在床帐内绮丽的春光充满了整间屋子,唯有此时她才会停住胡思乱想的脑袋。
当初,是他要带她回京城傅家,她却百般地不愿意,两人还为了此事而冷战。现下他成全她的意愿,却被她栽了个金屋藏娇的罪名,这个娘子还真不好伺候!
昨天,他收到从傅家传来的家书,上头白纸黑字写得很清楚,要他继续和他的“前妻”继续留在江南,归府期限──再议。
看完时他以为是送错的,要不是上头的名字真的是他,他还真不敢相信。爹娘以往的信中都只有句句的思子之情和催促归期,这次不但是以飞鸽传书,而且还要他在近期内别回家。
天底下最诡异的事全教他给遇上了。
能被恶整了一年还不自觉,逼不得已的休了刻意丑化自己的妻子,还不小心爱上了赛玉頧的小妾,然后失散了两年的妻子……竟是别人家貌美如花的小妾,到最后……要回家乡还被拒。
他傅昕纴要的只是简单、闲适的生活,不需要这么惊心动魄的事,要不要莫名其妙地将日子过得那么复杂,简单!他要的是简单一点的日子!
由家书看来,他爱上的闯祸精,以后的日子别想过得太逍遥了……
※※※
两年前,傅家两老从关外回来“度假”时,赛玉朴已离开傅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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