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渴望有人疼、有人爱,今晚请由著她,她发誓她一定在明天鸡呜之前醒来,绝不被人发现……终于,她累得再也睁不开眼,沉沉睡去。
祥德的睡容同样安详极了,他的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微笑。
窗外明月高悬,梧桐树的叶子向雕著松竹梅的窗棂投进了淡淡光影,夏日已尽,凉风阵阵吹拂著,传来阵阵花草香气,格外令人舒适、写意。???第三天了,在流梦看来,祥德的病已有起色,但一天之中仍有大半的时间处于昏睡状态。
流梦放下为他擦完身子的毛巾,眼中仍显现一抹忧虑之色,以一个男人的体格来说,他已经是属于虎背熊腰型的,但为什么病这么难好?
“烧已经退了大半,照理说他应该早就能下床走动了啊,?
什么还这么虚弱?”呼!流梦逸出一声轻叹,百思不解。“吃饭要人家喂,喝药要人家吹凉,连更衣沐浴都要人代劳,内伤难不成真这么难治?”
想著想著,她抬起手臂要去擦拭自己脸颊边的汗滴,突然间一阵刺鼻的味道倏地窜进她的鼻腔!她顿了一下,第二个反应马上揪起自己的衣领猛闻。
嗅!嗅!嗅!
她越间越觉得臭,一个念头在她脑中闪过,她倏地弹起来大叫:“不可能!”
她才不相信这股酸涩味发自她身上,更没想过“脏”字会与她画上等号,她想都不想马上伸手就去解衣扣,但动作做到一半,眼睛一瞟,她突然记起祥德就躺在她面前。
“呃……”她顿住。“好险!差点走光!”
她揪紧领口,拉稳衣摆,缩著脖子便往外头去了。
她才一走,祥德的眼睛立刻炯炯有神的睁大,好整以暇沿著床畔坐起身。
“格格就是格格,不笨嘛,懂得保护自己的金肢玉体。”
意有所指的呢喃一句,祥德拽开袍摆下床,并以稳健的步伐尾随在她身后而去。
那样的速度,横竖看,都不会是一名病人做得出来的动作!
流梦出了古宅没多久,便转进了高大而狭长的竹林,祥德跟著她穿过了竹林来到一处湖光山色秀丽,瀑布水清而泓涵的幽境。
在那里,他看傻了眼,眼前竟是一幕世上最美的景象。
犹如帘子般的瀑布前,流梦站在畔边专注的解开头顶上的发髻,放下一头青丝,小心翼翼的以手舀水轻轻的拍打在头发上。
微近褐色色泽的柔软发质令人垂怜,想靠近一探究竟。
但真正令祥德心神不宁的,却是她早先褪开外衣,只留一件轻薄的绸衣披在身上。那件绸衣一点一滴被冲下的山水溅湿,勾绘出她玲珑有致的身材。
流梦洗完了头之后,想也不想就脱掉身上的绸衣及肚兜滑入水中,坐在水里的大石头清洗肮脏的身体。
“好痛……”她触碰到挨了祥德一拳,现在已经瘀青发紫的右眼,马上啧啧的叫成一团,痛煞人也!
洗完了脸及身子,她并不急著起身,索性靠坐在石头缝间,享受山水带来的凉意,洗去种种的疲累感……她回忆起那天在乱葬岗的情形,长这么大什么样的大事没见过,竟然在一个晚上发生了这么多事,先是撞见一大群恶人,然后更夸张的是,他们还将她与祥德逼到了几百里外的顺天来,?
的只是逃避他们的追杀,这群恶人实在太过分了些!
遇上这种事,也难怪一直以自己伟岸胸膛保护她安全的祥德会在最后因体力不支而倒下……算起来……“祥德全是为了保护我,才搞成现在这副德行为!”
突如其来的领悟,令她忽地从水中立起,她心想,她现在能这样健康的站在这里,全拜他所赐,她真该感恩。
这样的一个画面真饱了祥德的眼福,他的视线缓慢梭巡,先是她脂粉未施的秀容,然后是她的鼻、她的唇,再来是垂在她肩膀四周的湿发,胸口、腰身,然后便是神秘的禁地。
祥德的眼神不由得深邃起来,面无表情,不愠不火,让人完全猜不透他的心思。
“这么一来,他岂不真的有恩于我,若他坚持要我以身相许,也是应该的喽!老实说,在这之前,我一直处心积虑要对那天在王府向他承诺的誓言食言而肥,现在……”
流梦完全陷入可怕的想象。
“啪!”
“谁?!”她蓦地转头,祥德一个不注意踩断脚下的一截树枝霍地弹回她的注意力,而当她膝盖打颤、慌张失措地穿妥衣物循声赶到时,那发出声音的地方已空无人影,除了一截残断的树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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