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他试著放眼望去,就是无法看见任何鬼影,反倒流梦像是感觉到对方的靠近,一?那间突然僵住,呼吸变得急喘不已。
“不要!”流梦激动的叫出声,倏地莫名的转过头,展开两臂以自己的身体挡在祥德的身前,虽然怕得要命,所以只撇开脸不敢正视地对著空中喊道:“女鬼,你不要吃祥德!他的肉又硬又韧,一点也不好吃,要吃吃我好了,我是养尊处优的格格,肉鲜美又滑嫩,比起他来,好吃多了,就请你吃我吧!”
她怕得要命,四肢也不断打颤发抖,但娇小身子摆出的捍卫动作却丝毫不马虎,说要保护他,就保护到底!
这强烈的撼动冲击著祥德,他虽然至今仍搞不清楚发生的状况,甚至分不清她一番话及动作所代表的意义,但有一点他却看得十分真切──她拚了命在保护他,阻拦在他身前的架势,誓要为他挡下所有危难!
他一瞬不瞬盯著她果决的面容,随著心头被满满的炽热情感攻占,他不自觉放松了脸部肌肉,温柔而疼怜地看著她,刚菱的嘴角漾起一抹柔情四溢的浅笑。
心魂已经被她攻陷了大半。
流梦闭眼等了好久,但那绝美的幽魂似乎没有半点出手吃人的意愿,于是她小心翼翼的睁开眼,霍地,她倏然急喊出来──“吉梦?!”
散发著真珠色泽的柔和肤色、雕琢精致五官,纤合度的身段停伫在床畔柔柔注视他们的人,千真万确是吉梦!
“吉梦?”祥德顺著望去。
但吉梦并不盯视自己的姐姐,对于流梦的呼唤置若罔闻,吉梦的注意力只一径投注在祥德脸上,陡地以哀怨的表情细细端详他。
流梦不自觉顺著她的视线看向祥德。“你醒了?!”什么时候的事情?
“你说呢?”他的回答可绝了。
“哇!”她羞得弹开,震惊地揪住领口的衣襟,根本没料到他会是清醒的状态,更不知道怎么处理眼前的状况,只能头低低满脸通红盯著床板。
丢……丢死人了!要早知道的话,她打死都不碰他一下。
此时,吉梦幽幽开口了。“不是你……不是你……”
说著说著,她便宛如一缕孤魂,又落寞地荡走了。
“你去哪里,吉梦?不要走,吉梦!”流梦追了出去。
“流梦!”祥德不放心她,火速翻身下床──???
古宅的花园中央是一座水池,池底铺置洁白玉石,虽然古宅荒废已久,久未住人,然池水依旧清澈晶莹。
池水之上有一攒尖顶的小凉亭。
流梦追著吉梦来到这座亭子,果见吉梦就倚坐在汉白雕石的栏杆前,神色依旧一贯的空茫、呆滞。
祥德亦在不久后赶到。
“风韵雍容未甚都,尊前甘橘可?奴。谁怜流落江湖上,玉骨冰肌未肯枯……”
夜深邃得看不见任何光芒,吉梦身著一袭青色素衣,融在月光中的形貌就仿佛淡透得足以穿过身子直视到后方景物的幽魂,这样魂淡魄浅的少女身影,轻轻吟唱著赵长卿的〈更漏子〉,轻哼著不成调的曲子,俨若一幕妖异的景象。
祥德突然领悟流梦所说的话,也难怪乡里要起一阵骚动了。
“谁教并蒂连枝摘,醉后明皇倚太真。居士擘开真有意,要吟风味两家新。”
凝视著近乎无神,眉宇却有著一抹淡淡情愁的吉梦,流梦莫名的竟感伤起来。
虽然她不记得吉梦曾经?谁这般神伤、感慨过,就算勉强有,也是对歌玄贝勒私人侍卫的怨慰,但那纯粹是恼羞成怒,应不至于使她变成如此多愁善感才是呀……她走到吉梦跟前,细腻的轻唤。“吉梦,是我啊,我是姐姐。你怎么会来到顺天呢?”
吉梦缓缓转回头,?眼看著一脸担忧的流梦。
“自从你摔下断崖后,阿玛、额娘都好担心,而我也找你找得好辛苦,你绝对无法相信我究竟遇到了什么样的际遇。但那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皇天不负苦心人,老天终于让我找到你,吉梦。”
“阿玛、额娘?吉……梦?”她阴沈的嗓音虽细小,却宛如山间传音,广阔涣散得无边无际。
“是啊,吉梦,你放心,我了解这段期间你一定既害怕又孤独,甚至摔下悬崖时可能受伤了。但那都不要紧了,既然我们顺利找到你,一定把你安然送回王府。”
“回去?”吉梦淡淡地与她对望,面无表情。
“对,我们回家去!”流梦说得真情流露。“我们一个被当成黑眼鬼,一个被当成女妖幽魂,在这里一点也不受欢迎,我明天就带你回家去,回我们自己的家。你放心,那些害你的恶徒,等我们回去之后,一定将他们揪出来,绳之以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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