蟒蛇挪动身躯,向下滑下两寸,与左霏霏相对,血红的蛇信在左霏霏跟前吐着。
「啊--」左霏霏吓得脚软。
「拿起勇气来,妳打人的时候不是很有魄力的吗?这只是一条没毒的蟒蛇而已。」风征诏对左霏霏的害怕感到愕然。
他说得可容易!左霏霏哭丧着脸。「人家以前曾经被蛇咬过嘛。」她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啊!
风征诏向左霏霏慢慢移过去到她身畔,他执起她的手。「放心,我不会再让妳被蛇咬了。」
左霏霏望着他,恐惧暂时被忘却,心窝窜起阵阵温暖。每次她有危险,他都会奋不顾身地来救她。为什么呢?他们只是普通朋友不是吗?
「现在,我们慢慢走。」感到左霏霏瑟缩一下,他巨大的手掌安抚地紧握她的小手一下。「别怕,有我在。」
他的话让她安下了心。他们极缓、极慢地移动着,风征诏的眼睛紧紧盯住蛇,就怕它一下子咬过来,他好能立即反应。
就在此时,左霏霏不知踩到什么,惊叫一声。「啊!」并跳了起来。
糟了!风征诏只来及想这二字。说时迟那时快,蟒蛇被惊吓,猛地向他们攻击过来。
风征诏想也没想,伸手挡在前面,蛇便狠狠地咬住他的手。风征诏连忙忍着痛将牠摔开,然后抱着已吓得目瞪口呆的左霏霏跑出树林。
将她安置好,风征诏这才翻开衣袖,审视伤势。
虽然蟒蛇没毒,但被这么一条大蛇咬到,伤口也很可观。
「怎么办?怎么办?」回过神来的左霏霏见着他手上的伤,急得直想哭。
「别怕,我没事的。」受伤的人反过来要安抚她。
左霏霏吸吸鼻子,努力不让自己掉泪。十九岁了还掉泪,太糗了!
「可是、可是你在流血。」虽然自己跟人打架时,也流过血,但她从未流过这么多的血。
「不怕,伤口其实很小,我不感觉痛呀!」风征诏以很轻松的口吻道,还托着手晃几下。
「喂、喂,你小心一点行不行?」左霏霏心急地叫道
「我有名字的。」这个「喂」是叫魂吗?
「都一样的,反正你知道我在叫谁。」现在该处理他的伤口才对吧?
「叫我征诏。」风征诏坚持。
左霏霏白他一眼。要不是他现在受伤在身,她一定会敲他的头,看他是不是得了什么疯病,真的变成了「疯大哥」。
「征诏,」她很快地叫一声。「我现在该怎么办?要吸毒吗?」她依稀记得当时她被蛇咬过后,她爹爹就是帮她将毒吸出来。
风征诏摇摇头。「蟒蛇是没毒的。」要是有毒,他还有时间跟她说这么多话吗?早毒发身亡了。
「真的?」左霏霏认真地问。
风征诏看着她这副与平日的凶恶完全不同的娇弱表情,心底掠过丝丝温暖与心痛。虽然她难得的柔弱更有女人味,但他还是比较喜欢她生气盎然的俏模样。
「真的,所以我都不痛。」风征诏见她明显松口气的样子,声音不自觉地温和了起来。「把我的衣襬撕开,可以做成纱布。」他又望望四周。「这边有一些草药可以止血的,妳摘些过来给我。」
左霏霏点头,边听边做。一听到要撕衣襬,便拿起自己的裙襬用力撕起来。听见风征诏要草药,便连忙扑过去,胡乱地摘下一大堆。
「给你。」左霏霏把草药放到风征诏面前,又将已经撕开的裙襬一条一条地放好。她擦擦额上渗出的汗,这么一弄就已经香汗淋漓了。
「妳不用撕自己的衣服,撕我的就可以了。」风征诏是可惜她这身水红的新衣,她穿在身上很有夏天的感觉,很漂亮!
「谁的又有什么关系?」左霏霏对这等小事完全不在意。
有什么关系?「关系」是,这衣服是他特地叫人缝制给她的,只是借聂家的名义送她而已。
风征诏瞪她半晌,才道:「妳乱抓的这些都是草,我要的是这些。」他顾不得手在流血,用另一只完好的手摘下一株,递给她看。「看清楚了吗?这种才有止血效用的。」
「喔,」左霏霏瞪大眼。「是吗?你早说嘛。」
左霏霏这回摘对了,风征诏先把她摘的草药放进口中嚼碎后敷到伤口处,再拿起布条缠。
「我帮你吧!」这种事情,她最拿手了。
风征诏低头看着她认真缠缚的小脸,心湖漾起阵阵的涟漪。
「妳很紧张吗?」风征诏突然问道。
「当然啊!」她怎么会不紧张?当看到大蛇咬向他手臂那瞬间,她以为自己的呼吸突然没了呢,不然心脏怎么会紧缩得这般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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