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里说话不算话?」白季悠疑惑地挑眉。
「你不是说过不想娶我?」
「妳不想嫁我?」他的眼睛眨啊眨的,口气也很坏,「我条件很差吗?」
她想拿桌上的镇纸敲上他的脑袋,但她没有,只是压抑的低吼:「你还说你不会爱我、宠我、疼我。」
她已经很用力的提醒了。
白季悠沉默半晌道:「或许我会改变主意。」
她真想勒死他,「你还说你要娶三妻四妾来冷落我。」
他偏头,「如果妳抓住我的心,我就没心思另娶别人了。」
黑琦琳表情像见鬼似的盯着他,「你……你不是怀疑我是个偷生小孩、不知廉耻的女人吗?」
他绽开一个好大的笑容,「这事儿,我会在我们圆房时好好求证。」
她的脸色刷的惨白。
「更何况,就算小健是妳生的又如何,只要妳是个好妻子,我可以不在意。」白季悠注意瞧着她益发难看的脸色。
嗯,很明显的,她压根儿不愿嫁他,但为什么不想嫁他却又来征婚呢?
值得他好好探究。
白季悠故意站起身,缓缓的凑近黑琦琳,却见她惊恐的往后仰。
「想干什么?」
「想亲近亲近我的未婚妻有什么不对?」他抬起她的下巴,却在她的眼中瞧见了惧怕。
怕什么?怕他吗?
是因为被男人伤过,还是未经人事?
「这样……不对。」她捂住他靠近的嘴,「我们还不是夫妻,男女授受不亲。」
白季悠拉下她的手,吻上她粗糙的手掌心,低哑的轻语:「迟早是的,怕什么。」
黑琦琳的全身窜过一阵奇异的感觉,脑子一阵昏眩,什么都不能思考;等到脑子恢复运转时,她杏眼倏忽圆睁,瞪着他近在咫尺的脸庞,惊骇的感到他正轻咬着自己的唇瓣,她的身子瞬间僵硬。
黑琦琳的脑海突然浮现好久好久以前,她好奇的躲在紧花后张着一双大眼睛瞧着柳树荫下,美貌的姊姊被那个男人像珍宝般的搂住,并激狂的吻着--就像现在的白季悠跟自己。
她还记得那个人对姊姊说过的话--
我们迟早都是夫妻,没关系的,不要怕……
白季悠的声音与那个人重迭,在乍然睁开的眼帘间,她似乎瞧见了姊姊隆大的肚子、哀凄的泪眸。
「不!」她大叫。
她不会变成她姊姊的,绝对不会!
用力推开白季悠,不顾椅子因反作用力向后倾倒,跌坐在地上的黑琦琳顾不得脚踝的剧痛,只是一径惊慌地向后爬离。
「不要靠近我,你们白家的男人没一个是好东西,我不会相信你们的,我不会再被你们用同样的甜言蜜语诱惑,不会……」
那个人窃取了她家剩余的钱财远走高飞,临走时,只留下一句话给姊姊--
等我把这生意做成了,回家去禀报爹后,我就会来接妳们。妳乖乖在家里等我。
但那个人却从此以后下落不明。
「不,不会,我不会再被你们用同样的甜言蜜语诱惑,不会……」黑琦琳摀着耳朵重复同一句话喃喃自语着。
白季悠再怎么笨,也听得出这些话有问题;明显的,她跟白家有关系,有人跟她说过甜言蜜语,而这个人,是白家的男人。
深深吸一口气,他的脑子里浮现最有可能的惯犯人选。
「为什么这么说?」虽然已经猜到是谁,但他还是问,并且一步步地靠近,拉开她摀着耳朵的双手。「我们白家的男人对妳做了什么?」
泪水滑落她的脸颊,她深刻地记得当自己带着伤心欲绝的姊姊,千里迢迢的来到山庄前求见时的情景,守门的人不屑的啐道:「走开,别来骗吃骗喝,我们大少爷早就成了亲,全家搬到南州去了。」
姊姊当场昏厥,那晚就因难产死了。
那个男人是白家的儿子之一吧?
因为那个男人同眼前的白季悠有相似的轮廓。
「那个人的名字叫作……白伯豪吗?」他猜测。
黑琦琳的身体一僵,双眼紧紧闭上,泪水就这么滑落下来。
他猜对了,脸色刷的变白,却强装没什么大不了,还用着怜悯的口气叹道:「我大哥一直在外面骗吃骗喝,早几年前就已经跟白云山庄断了关系。」接着又明知故问的求证,「妳跟他是什么关系?」
其实白季悠根本不需要问,从黑琦琳脸上的表情来看,很明显就是被大哥骗过的女人之一。
他的心因此领悟而霍然一沉,倘若如此,那她不就是他嫂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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