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黑琦琳嫣然一笑,说得自然,「倒数五声,不行吗?」一点也没发现屏风后多了个不速之客。
夫子一下子涨红脸。
「三。」呵,她岂是那种乖乖就考的角色,「二。」小看她,就等着出糗吧!「一。先生,你输了。」
夫子输得心服……口勉强也服,垂肩一叹,「敢问姑娘,这下联是……」
她就算知道也不会说,「我还没想到,请问下一关呢?」
夫子摇摇头,「姑娘,妳先歇歇吧?等等其它人。」
黑琦琳耸耸肩,「可要到哪儿歇歇?」
「这山庄任何一处都可以。」
「哦!」她眉一挑,非常不以为然。这深门大院的,就算账房没钱,库房没金银,但至少会有些值钱的摆饰吧?
瞧瞧,这满园子的珍贵药草,让人拔去卖也可换得不少银两。
而他们竟随意让陌生人在白云山庄里闲晃,她要是盗贼的首领,早就乘机画好地形图,择日搬空这山庄了。
嗯,这不失为报仇的一个好方法。
但却失了她做人的原则。
报仇并不是她的目的,她只想救活小健,让他平安长大,但若可以让他衣食无缺的长大就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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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别踩下去。」
谁?谁在讲话?
黑琦琳脚一落,猛一转身,就瞧见一张刷白的脸庞急急地奔来,还嚷着:「我不是叫妳别踩下去吗?妳还踩。」白季悠心疼的捧起那扁扁的淡红色幼苗。
看他的表情……那根草似乎价值不菲。她是不是闯了大祸?
她愧疚的蹲下来,「对不起,我没看到这根草。啊!你不就是……」眼前这男人不是昨儿个遇见的散财童子吗?
「大婶,妳耳背吗?」不然怎么没听见他惊呼的警告?
竟还叫她大婶,黑琦琳不悦的瞪着他,「我看起来很老吗?」
白季悠上下打量她,「难道妳是个姑娘?」
「就是。」她咬牙切齿道:「我今年才二十又五而已。」
小他一些些嘛!「就女人而言,二十五已经很老了。」
「可我觉得还年轻。」她强调,比起那些十几岁的干金闺女,她敢拍着胸脯打包票,她的体力绝对比较好。算了,这不是重点。「嗨,真巧,我们又见面了,我就是昨天帮你爬树……」
「我记得。」他没好气的瞥了她一眼,「妳刚刚真是粗鲁。」纵然适才在屏风后瞧见她弹得一手好琴,又急智的与夫子作对子,让他刮目相看,可她千不该万不该踩进他开辟的苗圃里。「妳没瞧见那个牌子上写的字吗?」他伸手指着。
黑琦琳顺着手指方向望过去,好刺眼啊,啥东西做的,反光反得这么厉害,谁瞧得见上头有字?
「你不该用镜子当牌子,用木头不是实际多了。」她批评着,但还是将身子靠过去,瞇眼看仔细上头的字。
这一看可不得了,这牌子竟是银做的。
唉!若是让小偷晃到这里,心情一定大为畅快,连警告的牌子都做得这么值钱。
也难怪白云山庄的情况会不好了。
「妳叹什么气?」白季悠口气不好的站在她背后。
「好浪费。」为他们心疼啊!
「看清楚上头的字了吗?」那才是重点,一块镀银的铁片能浪费到哪儿去。
嗯,看清楚了,上头写的是--擅入者死。
好严重哇!她的确踩死了一株小草,但所谓的「者死」……是说小草必死吧?
「妳有什么话好说?」
黑琦琳转身望向他,惊悚的看见他脸上带着不良企图的表情,大大不妙哇!赶紧又转头左右看看,寻找可以解救她的门路,清了清喉咙,还是先随便哈拉一下转移他的注意力。「嗯,这园子真美,你一定费了许多心力照顾吧?」
「别以为妳赞美我,我就会放过妳。」不识货的家伙赞赏,白季悠才不领情。
「我是说实话。」她陪着笑,指着一处松柏,「那本是二种树,你能让它们环抱同生在一个基石上,表示你剪枝技巧的纯青。再瞧那丛芙蓉,在凤凰树荫下还能长得这么茂盛,代表你注意到排水和日照的问题,这足以证明你是个高手。」
说得虽不极具专精,却也都说到了重点。不过一个卖菜的村姑何来这些学识?
「你是一个尽职的园丁。」
园丁?他像园丁?
白目的女人。
「我相信你的主人绝对不会因为踩死屈屈一株幼苗就痛罚你。」黑琦琳笑得亲切,目的是要他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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