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时候不早了,我得赶紧回娄别列家,否则阿繁大娘知晓了,又有一顿好骂。”钟瑶望了望天色,她已经耽搁不少时间,迅速收拾包袱。
“阿蘩?你怎会住到那里去?”琅玡多皱眉,“我看你就别回去了,我另外替你安排住处,阿蘩那我会替你说一声。”
“可以吗?我的住处是你们那个敏主儿安排的,你有那么大的权力可以左右我的去处?”连喀尔东都无法改变她的命运,琅玡多行吗?
富察哈敏!她下手果然敏捷,琅玡多迅速想了一遍,随即点点头,“是有点棘手,不过我一定会为凤姑娘极力争取,风姑娘是狼族的大恩人,狼族应该以上礼待之,我想这点无人会反对。请凤姑娘稍待,我即刻去张罗,你就等我的好消息吧!”不待钟瑶言语,琅玡多已奔出帐外。
钟瑶来不及喊住他只好先将包袱放下,等待琅玡多的消息。过了约莫一刻钟的光景,钟瑶撩不住性子,开始东张西望,才稍微探向帐外,赫然望见前方有一个熟悉的人影,身上负著一个人、好像两人都受了伤,正往宗喇弥这里来。
是谁呢?她心中尚在猜测,人已来到数尺之外,她不觉讶然出声,“喀尔东?”
“凤姑娘!”浑身是伤的喀尔东显然也瞧见她,加快脚步走了过来。“凤姑娘,你怎么会在这里宗喇弥呢?他在不在?”他焦急地问道。
“拓跋魁!”钟瑶惊呼,倒抽了一口气,赶忙跑至喀尔东身畔,慌乱的柔荑爱怜地碰触喀尔东肩上昏迷的躯体。“出了什么事?他怎么会伤得这么重?”
喀尔东将拓跋魁背进帐里,安顿好他,便急忙寻找宗喇弥,“说来话长。宗喇弥呢?快叫他出来医治狼主,狼主好像中了毒。”
毒?钟瑶这才从讶异中回神,观看拓跋魁因失血过多而苍白的俊颜,果然隐约有一股紫气浮现,她暗骂自己的粗心大意,竟没马上瞧他的不对劲。
她二话不说,拿起拓跋魁的琉璃小刀,不带一丝犹疑的将尖锐的刀锋用力的划过自己的手腕,顿时血流如柱。她扳开拓跋魁惨白的唇,将血住入他嘴里。
喀尔东来不及阻止她,骇然惊呼,“你做什么?你给狼主喝血干嘛!”他想扯开她,但钟瑶不为所动。
“别紧张,我是在救他。”她专注地注视著拓跋魁,心因为他拧紧的眉头而跟著深深揪紧。
“喝你的血就可以救狼主?凤姑娘,你确定?”喀尔东的手停在空中,不敢轻举妄动,半信半疑。
“当然。”她自小将灵丹妙药当饭吃,吃多了的结果,她本身的血液就是一种解药,确定拓跋魁喝了足够的血液,她自腰间掏出手绢,将手腕包扎好,手脚之俐落让喀尔东大吃—惊。
治完拓跋魁的毒后,接著要处理他与喀尔东的外伤,她又打开包袱,亮出数十瓶药,开始为拓跋魁疗伤。
“你别站著发呆,你也受伤了,赶紧上药。”她随手丢了瓶紫霜膏给喀尔东,让他自己疗伤。
她敏捷且熟练的动作让喀尔东逐渐放松,没来由的,他相信她。“想不到你懂医术,难怪之前你抵死不擦宗喇弥的药,原来你自己就是大夫。”他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
钟瑶没答腔,全神贯注地为昏迷不醒的拓跋魁上药。不—会儿,钟瑶便将拓跋魁身上看得到的大小伤口都清洗干净、并且上药,最后才包扎。整个过程,拓跋魁未曾哼过—声,不知他是太过勇敢抑或毫无知觉,钟瑶自是期盼是前者。
当她掀开他的衣襟,忽然见到一道深裂伤口,汩汨的血液仍不停流出。
“你怎能让自己伤成这样!”钟瑶差点失声哭号。居然有人可以将银狼伤成这样,对手未免厉害得过分。但是……会吗?她突然有种荒谬的想法,或许是……他不想活了?不……怎么会呢?
她停止胡思乱想,用甘露清洁他的伤口,再涂一层紫云粉,最后是紫霜膏,用后用长绸布将伤口包扎好。
将一切收入眼底的喀尔东,不禁为钟瑶眸中那呼之欲出的优郁给深深震撼。她什么时候对狼主动情的?怎么可能?他们才见过一次面啊!
她才刚完成所有的动作,忽地闯入几名不速之客,火般的怒涛惊扰了帐内安静的气氛。
“大胆妖女,你在对狼主做什么?又在下毒了是吧!”宗喇弥一把推开钟瑶,钟瑶一时不察,跌倒在地。
“怎么回事?”钟瑶无辜地问。
“呸!还装傻,你的事大家都知道了。”宗喇弥对她吐了吐口水,一副小人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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