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察哈敏轻蔑地望了小喜儿一眼,嘲笑她的不自量力,拓跋魁这男人不是一股庸脂俗粉所匹配得起的,更不是小喜儿这种小姑娘所能驾御,放眼大草原,富察哈敏深信只有自己才是他的最佳伴侣。她相信拓跋魁怎样也不会屈就一个来自南方又娇弱的大唐公主。
“那你说鄂索图带回来的什么大唐公主,配得上咱们狼主吗?”富察哈敏心机颇深地问。
心无城府的小喜儿认真思考一会儿,摸摸头呐呐地道:“敏主儿,你这个问题可难倒我了,我又没见过大唐公主,怎么会知道她能不能与狼主匹配?”
小喜儿说得认真,,却不知富察哈敏快气疯,暗骂这丫头真不识相,表面上硬是不动声色,“这倒是,不过我听人说过,中原的人既文弱又骄纵,身子骨又差,净爱恣情玩乐。特别是贵为公主,恐怕更蛮横无礼、粗鲁不堪,我真怕咱们狼族不是找到靠山,而是找个麻烦入门。”
小喜儿被她的话吓住,“不会吧?”
“真话是没人要信的。”富察哈敏假意一叹。
“可是……”小喜儿困惑地搔头,显然十分忧烦,抬眸望向富察哈敏,疑惑的问道:“可是爷爷说他去中原,是要把天凤找回来救我们狼族的,难道大唐的公主不是天凤呀?”她都迷糊了。
“你说什么?”富察哈敏激动地站起来,揪住小喜儿,“鄂索图要去找天凤?”老不死居然瞒著她!
小喜儿傻傻地应道:“是啊,爷爷说天凤在东方出现,要去把她带回来啊。大伙都知道,敏主儿,难不成你不知?”
富察哈敏暗自吸了一口气,粗鲁地放开小喜儿。小喜儿赶紧拍拍胸脯,惊魂未定的退至一旁,富察哈敏一个回身,随手一挥,将桌上的瓶罐狂扫落地,清脆的破碎声犹如她心底正熊熊燃烧的怒火。
原来如此!怪不得任她如何阻止,鄂索图就是坚持要与大唐和亲,若不是她对自己万分有自信,也不会由得他前去中原。给果他使的是这种计谋,好个明修栈道,暗渡陈仓的诡计。富察哈敏的嘴角露出一抹冷艳的笑,炫目耀眼、夺人魂魄,她不会轻易罢手的,她就等著看鄂索图能从中原带回个如何厉害的角色。‘天凤!她等著!
溯黄河北上,钟瑶一行人已跋涉六天,所有的人皆疲累不堪,尤其钟瑶坐在摇晃的轿里简直快闷疯了。
摆明是整她嘛,钟瑶累积了一肚子火气。都六天了,还没到捞什子狼族,成天待在轿里无所事事,害她数得身边羊儿巳经八、九十万只,羊满为患了,还没个消息。再这么下去,她还没救到狼族,自个儿就得先找大夫报到。
“喂喂,喀尔东。”钟瑶掀开轿帘,叫著她六天来的小厮。
喀尔东听到她的叫唤,真想捂著耳朵躲到地洞里,不住埋怨爷爷干什么找上这个小煞星,丑得见不得人也就罢了,偏偏……唉,一言难尽。喀尔东带著十二万分不情愿,策马来到钟瑶轿旁,“凤姑娘,有何吩咐?”他依旧保持适度恭敬。
“喀尔东,天气真热。”钟瑶用手插风。
喀尔东望著烈日,心里毛毛的点头道:“是挺热的。”
“你也这么觉得真是太好了。”钟瑶的声音透著过分的热切,让喀尔东的背脊开始发凉。“这么热的天气,大家肯定很难受,所以我想了个好法子,让大家清凉清凉。”
好法子?“我想还是不要吧!大家还得赶路呢!”喀尔东推托著,万一又出差错,可不得了呐。
“不要?”钟瑶一张丑脸纠成一团,看来更吓人,“可是这是我好不容易想出来的主意,你连听都不听就说不要,这样子我会不开心,不开心就没力气,没力气就帮不了狼族,那狼族就会有危险。要是狼族真的亡了,你就是罪人了!”
喀尔东的头又开始痛了,这套说辞他听了六天,屡试不爽,最后都遂了她的意。“好好好,你说,我听就是。”他安慰自己,反正只是听听,不见得要做。
“你肯听了?”钟瑶喜不自胜,“法子非常简单。既然要消暑,自然得找有水的地方罗!”
她在动什么脑筋?喀尔东不很明了,“附近没有溪流,倘若要找,恐怕浪费时间,耽误归程。”他这么说,无非是希望她打消念头。
钟瑶盈盈一笑,仍是很丑,但稍有人气,喀尔东较敢直视她,不会嚷心得想吐。“谁说要找?”她早料到他会有此一问,已准备好答案,“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喀尔东闻言,一双眼睛骨碌地观察四方,高原上黄土遍布,若有水源自然十分明显,并没有她所言近在眼前的水。除非……他蓦地灵光一闪,看向跟黄土路一般颜色的黄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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