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古灵的打趣,古晶是好气又好笑,连年的“求婚被拒”这算什么好名声?她觉得兄长的心像是个包扎千层的盒子,她永远猜不透下一层将呈现什么样的风景,但却也让她对古灵崇拜的心情有增无减的持续。面对这个眼盲,心却不盲的全能哥哥,古晶一直在心中跟佛祖祈求,哥哥千万要幸福,一定要幸福,谁让她的哥哥不幸福,我就不饶谁。
“你还靠南宫家才能名扬江南?”古晶扬起眉,刁钻地笑著,“反正我不管,南宫琉璃过了你这关,可还没过我这关,我可要看看她到底有几分才德和柔情才挽得住我们古大庄主的心!”
“那可不!你正好可以在她面前显显你的本事,让你的嫂子知道你琴棋书画样样都行,她一定会很佩服你的。”打个哈欠,古灵夸奖得很欠诚意。
“臭哥哥!”龇牙咧嘴,古晶的小粉拳猛槌著兄长。
轻笑几声,古灵催促这个缠著他大半夜的丫头,“该休息了!一个姑娘家管东问西,我不嫌你,以后的夫家可由不得你。”
“哼!”向兄长吐吐舌头,古晶摇头摆脑的跑了。
听著妹妹越来越远的脚步声,古灵的表情才渐渐由恬适转为阴沉,没想到自己的心意倒如此明显,连涉世未深的胞弟、妹都可揣得一二,日后他怎么处理摆在自己身旁的“娇妻”呢?到底要怎么样才能给南宫庆最严重的一击呢?怎么样把南宫琉璃的用处扩张到最高点呢?怎么样才能让心头的恨意完全消弭于无形?漫不经心地转动著手中的箫,古灵的心头闪过千百个想法……
枯坐在春秋亭,任凭的东风直窜儒袍,一刻钟、两刻钟……
古灵淡淡地笑了。拿起洞箫,垂首敛眉,箫声又悠悠地响起,低回、百转千回,幽然而祥和的曲调伴著庄内的大大小小共度春光。睡梦中,他们都毫无挂虑地微笑,因为吹箫的人即将大婚,他们自豪且信赖大庄主将会耍睿智,稳健地把庄内的生活带向丰硕的明日,一辈于丰衣足食,庄外人最羡慕的也不过就这件事而已,而顶著涵碧山庄的名号,古大庄主替他们做到了。
***
漏鼓移,更声动,已经一更天了。
窗棂外传来秋虫的嘶鸣声,此起彼落地鸣奏著,十五的明月倒映在荷花池塘上,自然的景致把平时寥无人声的寄啸山房点缀得非常雅致,偌大的院落内张灯结彩,走廊上不时传来丫环窃窃私语的声音。南宫琉璃一身喜服,端坐在床边,她已经维持那个姿势好几个时辰了。
“姑娘,姑娘!”从南宫家跟来的奶娘勉强睁著惺松的眼进房探视,“已经一更天了,要不要先休息?或许姑爷没那么早回来……”
琉璃掀开凤冠前的珠帘,体恤的眼神望著跟著忙进忙出的奶娘,“你们先休息好了,我再等等!”
“啊?”已经有点年纪的奶娘听不清楚小姐的话。
轻笑著,琉璃走到奶娘身旁,附在她的耳旁表示,“我再等等!你们休息。”
“那我派喜鹊到前面再问问!”
听著自家小姐的语气,奶娘哪敢怠慢?还是撑著疲倦的身躯打发小丫到前厅去探问庄主的下落,总不能让小姐干等才是。也不知道这个古大庄主在外面忙些什么,春宵一刻值千金,他好不容易把琉璃姑娘娶回门了,这会儿却不见人影,只留下一屋子的丫环和小厮在廊外伺候。这会儿廊前、廊后早唉声载道了,忙碌了一天,还不得休息,都说新娘不得庄主的缘,否则他怎会在席间流连忘返?果真如此,那可怎么办才好?她是看著这乖小姐长大的,依她这种温和娴雅的脾气,要真遇害到坏郎君,那可怎么办才好?
“找什么找?还怕我人飞了吗?”步若行云,笑语如斯,古灵神清气爽地走进山房,身上的酒气浓郁,但似乎没受什么影响,看来席上那些想灌他酒的亲朋可是吃了大亏.身后的小厮早乐翻天地陈述方才庄主在宴席中的英伟战迹。
“恭喜庄主,贺喜庄主!”
“这阵子真是辛苦你们了!这个月多发半个月的薪饷。”掌管庄内财物的古灵一向懂得笼络之道,摆平了门外的宾客,也没忘记山房内的仆役,算准时辰归来,先发货,可没有人会再抱怨久候之苦。
“恭喜庄主!”南宫家来的丫环也没胆在古灵的地盘喊姑爷,道喜就是了。
“先下去休息,今天也够你们忙了。”古灵淡笑著,随手扔给守候新房的丫环们几锭小元宝,可笑眯了众丫环的眼,这是不是中了头彩?一年的薪捧凑起来也没今天拿的钱多,谁说姑爷不重视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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