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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庄主要您自己先吃饭,别等他回来。”
古灵随身的仆役前来报告,让经过一番修饰的琉璃面色不禁黯淡了下来,今晚又不回来吃?信义庄内最近又收购三艘大船,古灵已经连著好几夜都在书斋内和众管事算帐,讨论船期的新靠拢的商行,该如何运用才能创造最高利润,根本忘记寄啸山房里还有新嫁娘的存在了。
“庄主也真是的,就只顾忙著生意!几天没回来了?”把菜送进房中,奶娘的嘴里犯著嘀咕。
“夫君总是这样忙的。”语气坚定地替古灵辩护。
这几日,琉璃一想到两人相处的点点滴滴,她的心儿乎要被幸福填满了。古灵像是无所不知,上懂天文,下懂地理,一切从他的口中说来都是那么理所当然。刚成亲时,他居然靠著辨别风向,教会自己如何放纸鸢;在夜晚,他静静地吹著萧陪著自己绣花包。琉璃觉得天地似乎都是为了让她和夫君相遇所设的!他动如脱兔,静如处于,除了夫君,有谁可以让她如此眷念这个世界?
撇撇嘴,奶娘还是不大服气,什么事重要到连晚上都不回来过夜,“那也得抽空回房看看嘛!他也在庄里,几步路就到了,很方便的!”
“大家都说庄主是故意不回房的。”旁边的喜鹊突然大声插嘴。
一听到喜鹊这么说,琉璃的眼睛都直了。直瞪著身旁的她看!喜鹊是小丫环,和庄里的其他仆役一同住在大通铺里,得到的小道消息总比琉璃和奶娘多。
“小丫头不懂事,胡说什么!”奶娘可不客气,一巴掌打了过去。
“又不是我说的,人家听来的嘛!”喜鹊忍不住痛,抽抽噎噎地哭了起来。
“奶娘!”琉璃用眼神喝止,把喜鹊拉到身旁询问,“别人怎么说,一五一十告诉我说得好,这个香囊给你!”
琉璃从怀里掏出最近新绣的一个馨香袋,非常精致。
“大家都说新夫人不守妇道规矩,不是好女人,庄主倒楣花大把银子却讨一个不好的女人回来。”喜鹊年纪尚小,不懂得话中的含意,只是望著琉璃手中漂亮的香袋把听来的话全说了。
“你还胡说!”奶娘一听怎得了,提起喜鹊,打算痛揍一顿。
琉璃听完,整个人几乎快要虚软下来,只是无力地叫唤著日夜守护著她的奶娘,“喜鹊不懂事,把香囊拿给她,让她不要乱说话便是。”
“小丫头别乱说话,当心阎正割舌头!”
奶娘想想也是,只有把香囊塞给喜鹊,用著严厉的口气威胁她不淮乱传话后,才把她轰出新房。
“奶娘!”琉璃全身乏力,趴在奶娘身上,低声啜泣。
“明明没有的事怎么会说成这样?到底谁在乱说?”奶娘气得浑身发颤,说琉璃不守妇道,不就说她没看管好是一样的?琉璃从小就没了娘,老爷派人教女红,请私墩都要跟她商量过,这个姑娘的肚肠内有几分心思她还不清楚?不会是先前连求著几年婚被拒绝而怀恨在心吧?这么污篾她的声誉对古家有任何好处吗?奶娘实在想不透。
“有这样的传言夫君为什么不告诉我?他为什么不亲自问问我?”琉璃哭得几近虚脱,“我哪里不宁妇道规矩?奶娘,你告诉我!哪里做错了,我可以改!为什么没有人告诉我?”
“这个……”奶娘和琉璃一样被指责得莫名其妙,这又是从何问起?
“何必哭得呼天抢地?好像我们古家虐待你一样!别忘了,被戴绿帽子是我哥哥,要生乞的应该是我们才对!”身穿月华裙的古晶两手叉腰,脸上不善地出现在新房的,“嫂子您怎么哭成这样!我们家可没办丧事。”
“啊!是晶妹……”记得在前厅见过一次面,琉璃连忙拭去脸上的泪水。
“别叫得那么亲热,我哥哥要是不顾情面,一定马上写休书,把你送回南宫家了,也不用现在住在书斋伤脑筋!南宫琉璃,你让我哥哥男人的面全削光了,现在还有什么好说的?”
古晶兴师问罪的瞪著琉璃,一想到完婚的第二天,所有仆妇都在讨论新房里的“雪白”床单,心上便有一把无名火升起,那个代表新嫁娘贞洁的血迹呢?虽然兄长对世俗的礼教不甚重视,不过也没必要娶一个不守妇道的女人受到众人取笑吧!娘在远香堂听收床单的仆妇说这件事情,气得都病倒了,还直喊著要和南宫家讨回公道。偏偏兄长这会儿还忙著排下半年船期,令书斋只准管事的人进出,连自己都不得其门而入,可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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