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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清清喉咙,南宫老太爷走人专属儿子休憩用的“宜情园”。
“爹,怎么这时候有空来?”
南宫庆放下手上的竹片,停止逗鸟的动作,不动声色的望著自己的老爹爹。
“唔,你倒真有闲情逸致,玩起十姐妹来啦?”南宫老太爷走到鸟笼前,睁著一双鱼目似的眼睛看著几只活泼、好动的小鸟。
“嗯!反正帐本上就那几笔,对得很快!没事逗逗鸟也不错。”南宫庆耸耸肩,望著鸟笼里的鸟儿,不置可否。
扬起眉,南官老太爷可听得懂儿子话中的含义,“帐本上就那几笔?生意这么差?怎么会搞成这样?”
南宫闷哼一声,“没生意上门,不逗鸟怎么打发时间?”
“你到街坊邻居多走动走动,生意还不上门?铺子又在镇南大街,外地来的客人也够你忙了,怎么会没生意?”
“爹,咱们诚记只是小小的自营商而已,向城里的茶行批些茶叶来卖给街坊,糊糊口、薄利多销,十几年下来日子也过得还不错……城里的古家也总还念著以往的情份,批给我们的茶叶品质好不说,价格也比外地便宜上一成……哼、哼……”不知是前阵著凉、身体尚未完全康复,抑或有其他原因,南宫庆话说到一半,又是哼了半天,也不见接续。
“生意是生意,婚姻是婚姻;连你也赞成琉璃应该配给古家那个什么都看不见的小子啊?”回拒这桩名利双收的婚姻,南宫老太爷知道不少人惋惜,凭古家在江南的财势,唉!可惜。
“兰儿临走前才留这么一个女儿给我,我哪有不疼自己的女儿的道理?”南宫庆手负背,在园内走来走去,不知该如何开口。
“说话啊,你哑啦?”老太爷半抬起头,眼里发出异样光芒。
“上个月,古家把在咱们诚记对门的古厝大翻修一次,里里外外几十个厢房全改做铺子,贩卖他们批发的各中货品,小到柴、米、油、盐,大到珠宝、瓷器,当成他们信义庄回馈乡民的行动,全都用批发价出售。爹,你倒想想看,我们的生意好不好?”
老太爷心里一击掌,真是有志气!古家这个做事老不安牌理出牌的小小子,就是中用得让他刮目相看,看软的不行就来硬的,有脑筋!看来这一回琉璃不嫁他也不行了。老太爷猛吸口手上的旱烟管,凝视著儿子,“那你倒好,躲在这里逗鸟,怎么不争口气给我看,到诚记去跟古家那个小小子打对台,还亏你活到四十几岁的一把年纪,就会让街坊邻居看笑话,知道咱们拼不过他。”
“我哪还用坐在那个帐台上?早被吵死了!”
南宫庆掏掏耳朵,快被这个老当益壮、七十有八的老爹烦死了。
“吵?怎么回事?”听出儿子的话中有话没那么简单。
“还不是全镇上的大小店铺的老板,全来找咱们的讨救命!”
嘿!这可稀奇,老太爷不明就里,“我们自己都自顾不瑕了,哪有闲钱借他们周转?”
“周转?他们哪要这个!”用嘴巴呼气,南宫庆拐弯抹角,就是不明白地对老爹说明状况。
“话说清楚!”看儿子说话支支吾吾,老太爷心上不禁心头火起。
“还不是我们拒绝古家提亲的这档事,大家都认为古家不好意思冲著我们的诚记茶坊来,便连累了镇内的店铺都要喝西北风!现在只要信义庄内有专卖的铺子,镇上的人都不会到其他地方买,要不是咱们的茶坊也兼品茗的事,搞不好我们诚记连一只麻雀也不会上门!”
“呵!古家这小小子!”不知是批评还是赞美,老太爷口中低呼著古灵的呢称,眼中流露著异样的目光,“咱们还是跟他们批货?”
“是啊!信义庄的船只、马匹跑遍南七、斗六,十三省的茶叶,不跟他们拿货,跟谁拿?而且价格也从没跟我们调过!”南宫庆心里著急,他实在不懂老爹在盘算什么,干嘛把一个上门的财神往外送,古家的财势连宫宦世家也不敢轻视,这门姻缘对琉璃和南宫家来说可是好得不得了,多少人想攀都攀不到!
“品质怎么样?”老太爷可不胡涂,绝对不会把孙女的终生和生意混为一谈。“你不要看到古家的信义庄眼睛就亮起来,当年叫你娶了苹儿,这会儿搞不好你也像古灵这么能干的小小子,现在还用愁要不要‘卖’女儿?才刚行完笄礼就赶著来要,琉璃不嫁他行吗?你倒说说这几年除了古家,又有哪一户好人家敢上门提亲?光看到古家做生意的霸气和财气,吓都吓跑了,谁敢?我也只是想刁难这个小小子,想看他有几分本事来要我们琉璃,你倒替他紧张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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